第105章 拶刑（2 / 2）

“子孙可断，恩渥可灭，祖荫可削，然而人心不古，苍天有眼，黎民有眼。”

“沈氏倒台，长宁郡主背后的容氏，会不会杀了新皇您——扶长宁郡主的郡马爷作皇帝呢？”

“那您对不起的可就不是沈氏容氏的了，我怕你这代皇帝丢了姓墨的江山以后，不好意思下九泉面见你们墨氏列祖列宗！”

她现在只求墨司彦尽快了断了她，毕竟如今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不稀罕苟活了。

所以她喊着，骂着，放肆着，她一定要激怒墨司彦一气之下杀了她，这样她才不必让虞司默和她爹沈苍邈为她为难了。

她自我的死亡，也就等于除掉了墨司彦手中所有制衡虞司默和沈氏世家的依仗和把柄。

“朕知道，你想激怒朕，但是朕不会杀了你。”墨司彦背对着沈盼夏走远，悄然在暗处握了握拳，咬牙切齿地说着：“沈盼夏，这是你自己选的，别后悔。”

“动手吧。”墨司彦长舒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吩咐嬷嬷们对沈盼夏动刑了。

两个嬷嬷应声走到沈盼夏被绑着的手臂两端，各自都做好了收紧夹棍的准备。

为首的嬷嬷则走到沈盼夏身前，狞笑着向她规劝道：

“太后娘娘，您这凤体金贵，只怕是受不住这夹棍和鞭笞的刑讯的，奴婢奉劝您，该说的话，还是都跟圣上吐露个干净，也少遭些皮肉之苦。”

沈盼夏一言不发地缄默着闭上了眼，唇畔却轻轻扬起，竟然笑了。

“太后娘娘虽是太后娘娘，但圣上问话，仍须得谦卑回话。”为首的嬷嬷怕墨司域把沈盼夏的冒犯迁怒到她的身上，此刻也是极尽所能地折辱沈盼夏，“否则，显得奴婢这些日子亏待您了。”

为首的嬷嬷也没了耐性，只觉得这沈太后是自寻死路，所以也是一声令下，两个嬷嬷各自受尽了夹棍。

“啊——啊！”

沈盼夏在夹棍收紧时不自觉有疼痛的泪水涌出，凄厉的惨叫声萦绕在石窖之中，声声哀嚎，催人泪下。

千万种曾经的落落大方和柔情似水，在残酷的拶刑面前，都成了悲戚的往事。

“窃国贼罢了，我何须谦卑。”

沈盼夏的这一张用力激怒墨司域的嘴却并没有因夹棍而折服，反倒厉声地喝骂起为首的嬷嬷，

“嬷嬷这些日子可没有亏待我，是生怕伺候的我不够好，没得脸面在圣上面前当一条好狗呢。”

“温柔著称的沈皇后而今倒也是会说些低俗腌臜话了。”为首的嬷嬷眼底也没了任何悲悯，一心只要从这不识大体的女子口中撬出所有墨司彦想要的秘密，“看来是当真嫌奴婢伺候的不够好。”

为首嬷嬷朝两侧施刑的嬷嬷道：“省着沈太后说你们伺候的不好，还不好生伺候着沈太后？”

“是！”两个嬷嬷应声加大了力气，似乎非把沈盼夏的手指夹断不可。

沈盼夏越是骂这嬷嬷，那夹棍的力道便收的越紧，拶在指上被夹棍挤压的疼痛施在她的手指骨节处，仿佛那纤纤玉指顷刻间，就要一齐折断了。

沈盼夏叫喊的声音更加凄惨，墨司彦却幽幽说了句话：“朕不想听她叫闹的声音，朕心烦。”

“奴婢明白。”为首的嬷嬷会意，便塞了块布到沈盼夏的口中，逼迫她承受痛苦的同时又叫不出声音来。

十指连心，这痛的沈盼夏满头大汗，浑身冷的发虚，却还是要被迫承受拶刑的痛苦。

“唔……”

口中被塞着布的沈盼夏只能无助地从喉咙里发出悲咽，汗水流到了她落泪的眼中，连眼睛都被汗水蛰痛了，那愤恨怨怼的眼神却如刀一般，直冲着墨司彦无情阴狠的背影而去。

她知道自己的骨头快断了。

她眼看着曾经能舞文弄墨、调琴下棋的素手从红肿变淤紫，惋惜地和过去光彩照人的自己告别……

“用力点儿，再夹！”

为首的嬷嬷见沈盼夏将要承受不住这份苦楚了，更是准备趁热打铁地逼问出结果来。

累的两个收紧夹棍的嬷嬷都满头大汗，拼了命地用力拉着夹棍，沈盼夏则在凄惨的哀嚎和尖锐的痛苦中晕死过去，就在手指将要断裂的一瞬间，沈盼夏彻底不省人事。

“回禀圣上，沈太后晕了过去。”为首的嬷嬷上前查看沈盼夏的伤势，又用手捏了捏沈盼夏的遭刑的手指，发觉已经伤势非常言重了，于是劝道，“这拶刑不能继续了，她的骨头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