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麻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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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盼夏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她虚弱不堪，呼吸似乎都会牵扯身上的疼痛，双唇也已皲裂灰白。

墨司彦走到他身边，拢过她被汗水完全浸湿了的青丝，再托起她的香腮，迫她抬头看着他。

只是这一次，沈盼夏没有气力拒绝他的调戏了：

“盼夏，你都知道墨司域心里的你，不那么重要，你又何必，把他看得那样重要？”

沈盼夏心间旧伤似乎也被墨司彦撒下了盐巴，疼的她揪心不已，只是再开口时，用若有似无的气息支撑着她说话，只是声声字字如泣如诉，哀婉不已：

“墨司彦……我沈盼夏纵身死，亦不可做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

墨司彦听了这话，不知道沈盼夏心中到底是有哪些信念，能支撑她到如斯田地。

这一次沈盼夏的反应，当真让墨司彦死了心。

墨司彦眼中似有些泪花在泛着光，但很快就憋了回去，鼻尖酸涩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好，你决定好了就好，但愿你能忍得住所有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确实无须对待沈盼夏手下留情了，对她也没有眷念和留恋了。

“沈盼夏啊沈盼夏，这么多年过去了，朕居然才知道，你的口齿，是如此伶俐了。”

墨司彦有力的大手向下滑动，突然扼住沈盼夏瓷白的脖颈，眼瞳如数九寒天般清冷，尤是卑鄙尖酸地笑了：

“但是你既身处朕的密牢，相信不管多硬的嘴，他们都撬得开。”

沈盼夏无力也无心反驳他了，此刻他已经如同行尸走肉，只盼望着死亡的降临。

为首的嬷嬷知道沈盼夏身子娇弱，自从来了这祈隆庙，更是没什么好的珍馐美馔作吃食，身子骨本就吃不消那些粗劣的斋饭，如今挨了重刑，已不能再审，只能等伤先治一治了。

于是嬷嬷上前跪禀道：“圣上不必气恼，太后娘娘这是被贼人蛊惑了心智，一时头脑发热才开罪来了您。待到奴婢找个医官给她治伤，循环往复，早晚会拷问出一些东西的。”

墨司彦眼中生了些狰狞和轻浮的颜色，突然狡黠地笑着对为首嬷嬷道：“治吧，可得好生给她治好了。等到她治好了……朕还有额外的事儿要她帮朕办。”

墨司彦眼底的佞笑令嬷嬷们都脊背发凉，战栗不止。

为首嬷嬷附和道；“是是是，这刑讯，就在熬人了，把人心血熬干了，意志也磨没了，自然就招了。等到治好了病，沈太后会感念圣上的恩德的，届时奴婢好好和她说劝说劝……”

“张嬷嬷，你只管好好伺候着太后娘娘便是了。”

墨司彦眼中似乎有凝结成冰的冷漠和无情，反倒是临走授意了掌刑嬷嬷无须待沈盼夏手下留情了，

“你的命，朕保着。”

为首嬷嬷这才放下了心，连连叩首道：“奴婢必不会让圣上失望的。”

也便是在这一刻，墨司彦才踏出这美其名曰厢房的密牢，沈盼夏才被松绑安放下来。

这刑求的苦难挨了下来，她也知道，她或许真的再也见不到虞司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