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已知就是已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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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也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老板会是在组织的通知下。

他以为会是在哪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两人摆脱所有的监视后在某个约定好的地方谈谈。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代为照看这个小鬼?”

维持着波本这个身份应有的组织情报人员的格调,安室透坐在酒吧包间里晃着波本酒,仿佛是施舍一样给予两人一星半点的目光,像只猎豹,懒散又危险:“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他这副卖力伪装样子,羽田迟生都有点可怜他。

这傻孩子,还不知道那位先生根本什么都明白吧?

可惜了,和人家约定好不要把这种扰乱人心的话往外说,不然他高低得嘲讽安室透两句。

“当然知道你是谁,组织里一个【普通的外部成员】,不是吗?别装了,没外人。”

见自己当初糊弄老板的谎话被当场揭穿,安室透轻咳两声,“老板,人艰不拆。”

他当时也没想到羽田迟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组织盯上,还出现在代号成员的训练室。

但去问时,每个人都说最近到日本来的西方面孔代号成员只会有爱尔兰一个人。

能进代号成员的训练室,但是没有代号成员应该有的资料规格自己老板好像正处在薛定谔的代号与非代号之间。

“这是塞巴斯蒂安·莫兰,请你帮忙照顾一阵子,没问题吧?”

“您这么相信我?我可是犯罪组织的代号成员。”

“鉴于除了你之外实在不知道该找谁,而且你在我那里的表现还算正常,只能托给你了。没办法,也没关系,我相信你的水平,再差不会比组织的集体教导更糟糕了。”

安室透心里直嘀咕离谱。

羽田老板到底在组织里是什么地位?连一般代号成员不允许进入的新生培养基地都能进。

莫兰坐在旁边喝着热牛奶,分析着现在的情状。

先生在进入组织前就认识这位名叫波本的代号成员,对他的评价可以说还不错,而且波本曾经在先生手下做过工作,两人关系良好,也有些了解。

剩下的就看不出来了。

这次的接头地点是安室透指定的,对于这家店他相对了解,进来前还专门检查了是否有摄像头或者监听器,甚至连两人的手机也都放在了隔绝信号的箱子里。

这下,安室透总算是能问出他好奇了很久的问题,“老板,你是怎么加入组织的?”

莫兰也竖起耳朵。实不相瞒,他也很好奇自己先生到底是为什么才加入组织的。

“某天收到短信称给30天的时间做考虑,30天后直接就被琴酒绑到密室里问加不加入了。哎呀,当时气氛还挺紧张的,我都害怕要是回答个不字会直接让我血溅当场。”

安室透:实不相瞒,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搜集了羽田迟生的情报害人家被盯上了。

莫兰视线下垂看向手里的热牛奶。说句实话,他根本就不信这个理由,先生自己加入组织的可能性很大。就是真被所谓的琴酒绑过去,最后也肯定是自愿点头的。

但这些问题他不打算去深究。毕竟如果先生想让人知道的话,到时候也必定会告诉他,不必多下功夫去搜查。

“能容许我好奇一下组织里对孩子的集体教导在做什么吗?”

“教孩子虐杀生命。”

安室透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的耳畔寂静了很久,只剩嘶鸣。教孩子,去虐杀生命?组织还是人吗?有点人样吗?这根本就是在培养恐怖分子!

良久的沉默后,安室透轻叹,抬头看向羽田迟生。

“老板,本来这件事我是打算之后再说的。但你既然能把莫兰交给我带,你肯定也是信任他的,对吧?如果我对这件事猜错了,那我自认倒霉,但绝不会坐以待毙。”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是公安零组派到组织的卧底,你信吗?”

对于坦白这件事,安室透思考再三后才下了决心。

要分析与他相遇的羽田迟生有些复杂,这位古董店老板虽然为人有些恶趣味又喜欢拐弯抹角的损人,但善良与温柔是很难去造假的。

无论是使用莫里亚蒂的身份去救被爆炸波及的小男孩,还是以羽田迟生的身份执意买下患病的小狗。甚至是对新入组织的少年的教导,也能看出三观在黑色地带里正常到离谱。

也许,可以浅浅信任一下。

见他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说着就让我今天昏这一次头,请别让我失望。

羽田迟生失笑,“自然是信的。自打你头天来店里时,我们二人就有所察觉。本以为是警察,谁知是公安呢?”

一旁的莫兰觉得自己吃到了惊天大瓜。

要知道组织里对卧底和叛徒的重视程度可是很高的,除了一位之前代号为黑麦威士忌的fbi卧底成功逃回去,剩下被发现的没一个能有好下场。

但转念一想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因为先生隶属组织才不顾一切跟来的罢了。心态放好,接着吃瓜。

“您打算告诉组织吗?”

“没必要。”

那位先生什么都知道,告诉什么告诉。

安室透松了口气,“我想向公安申请您和莫兰的保护计划,将你们的档案也加入卧底名单,这样到时候等组织覆灭,只要不太过分就不会被判刑。”

他都想好该怎么和风间联系,又该怎么向上面反映这件事了。只要羽田迟生点头,以羽田家在政商界的名望和人脉,要批准并不难。只要

“抱歉,但这件事恕我拒绝。”

嗯?

安室透一愣,紫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羽田迟生拿起柜台上的冰咖啡轻抿一口,“我这个人比较古板,还是坚信杀人该偿命的。”

“那些人是组织要求你杀的,不是吗?你没有办法。”

“我没上过什么专业的法律课程,不清楚什么量刑准则。但恶意杀人要偿命是我坚信的事情,是我的父母从小教导我的事情,哪怕这个国家并没有死刑。”

那双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安室透虽然看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但这不妨碍他感慨头一次在羽田迟生眼睛里看到如此灵动的感情——这才是人的眼睛,那双冷漠瘆人的金色琥珀眼简直是非人的产物。

他眉眼弯弯,“已知就是已知,没有什么可以更改。杀人了,做错了,就该付出代价。”

“安室先生,我双脚都踩在泥里了,想干净的新笔趣阁有些困难。”

那双温柔的眼眸含笑望向坐在不远处的长发少年,在那双眼睛之下,看到的是这里最干净的灰色,“而这孩子和我不一样,你可以尝试询问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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