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章 惊魂(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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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兰可没这个本事,她所用方法与葛容桢一样,且她是看到葛容桢遇这一关时的破法,之前已经带上了一袋弹丸,不必如他那般当场俯身捡石子去,她这一冲较阿羡略慢些,也还不算被甩下很远。
阿羡始终领先于朱若兰,进入林子,看后不由微微一喜,这次彩头是有两个,是两个绣制精美的荷包,她毫不犹豫地开弓射落一个,然后才将另一个取到手中。转身之间,忽然耳侧风声凛冽,朱若兰挥着飘带,朝她足下卷来,咯咯笑道:“下去罢!”阿羡一个大弯腰堪堪避开,那带子活如灵蛇,又向她腰间卷了过来,阿羡尚未站稳,这一下她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百忙中将荷包远远掷出,喝道:“你要你拿去!”
这一招调虎离山果然奏效,朱若兰跃过去接住荷包。阿羡风也似地返出林子,朱若兰心内一紧,若是阿羡比她早出林子,很可能又学颜哥暗害她的坐骑,挥舞长带向阿羡双足卷去,笑道:“何必这么着急呢,阿羡公主,咱们一起走啊。”
阿羡前两次都是躲闪,她心中存了轻敌之念,认为阿羡武功不过尔尔,谁知阿羡这一回竟不再躲,伸出足来,将那带子卷住,也照样喝道:“下去!”
朱若兰正待与她拚力,忽一阵头晕眼花,手上空空的没半分力道,她大惊,阿羡眼中募然射出狠决雪光,趁势将带子一卷一收,朱若兰身子飞了起来,而后重重地撞到一棵大树之上,背心剧痛,口中喷出鲜血。她身子继续向下滑落,却见人影一晃。始终关注着比赛情形的葛容桢抢进林子来,把她接住了。阿羡冷笑了一声,掉头不顾而去。
她难道连彩头都不要了?葛容桢讶然,拿过朱若兰手中的荷包,再比一下坠于地上的,不由啼笑皆非,朱若兰抢到的这个明显是异域之物,根本就是阿羡从身上随便扯下来的。真正的彩头显然早已为她所得。
葛容桢不及计较这么多,见朱若兰胸口鲜血宛然。闭目昏迷,心中担忧,探她脉博只觉紊乱而激烈,似乎她全身地经脉都在方才一激中错乱了。朱若兰和阿羡虽未正面比过武艺,但他素知这位师妹在同龄人中罕逢敌手,更不可能一式之间就被阿羡甩出去。撞上大树口吐鲜血,脑海中迅如电光火石转过一念:“难道若兰受到暗算?”
将前因后果细细想了遍,尤其是阿羡那示威而又成竹在胸的表情,他毫不怀疑这一点,只是对方何时、何地下的手?直到比赛开始,若兰的参赛身份方才揭晓,而之前阿羡一直待在农苦的阵营里。若要使何手段,就是两人从碰面直到方才林子里正面交手。但朱若兰武功不弱,阿羡想要当面下手,也决不可能是一个照面的事,可见。在那以前,若兰已经受到暗算。1--6--k--小--说--网
他于是记起,那一幅流云广袖,那一杯琉璃美酒?
难道,是她?!
心内思索,一面以内力输入若兰体内。抚平她紊乱的脉息。朱若兰嘤的一声幽幽醒转。惊疑不定:“师兄?!”
葛容桢嘴角浮起似苦非苦地笑容,点首作为答应。
朱若兰美目迅速顾盼。惊道:“那个蛮邦公主呢?”
葛容桢道:“师妹,我怀疑有人暗中做手脚”
“她走了?她赢了?”朱若兰不听,连连追问,“是我输了是不是?她已经出去了?”
“这不是你的过错啊?”葛容桢温和地道,“师妹你想一想呢,有谁是最可能暗中下手害你地?”他虽然有个模糊的猜测,但还想得到更进一步的印证,谁知朱若兰听得自己输了,当即呆若木鸡,良久,缓缓落下两行清泪,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师妹!师妹!”葛容桢手忙脚乱地哄着,却明白她为何而哭,心里一阵冷似一阵,似乎眼前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要将自己深深卷入。曾几何时,师妹那一双明媚流转的眼瞳之中,再也装不下自己的身影。
“我和师父打了赌,呜呜呜”若兰痛哭着道,“这次比赛若我赢了,她就放我回总舵去。可是我输了,就还得继续留在京都我不会输地,我怎么可能输呢?!我原以为可以回去了!”
她望不见葛容桢绝望若死灰的表情,猛然抬起了头,那秀美绝尘的脸蛋上面布满泪痕,还有烈烈的恨意,咬牙切齿:“一定是她!是师父!她说我不会赢!一定她暗地里做了手脚,我刚才才会突然没了力气!哼,我说她怎么这么好心,我和她打赌回去,她也不反对!哼,哼!我早该料到她没这么好心!”
葛容桢眉头越皱越紧,师妹被皇帝点名参加比赛以后,一度趾高气昂,缠着她师父吴怡瑾打赌,要赢了的话给她彩头就是派她回帮总舵去。吴怡瑾被她缠不过了,也就默认,但说了一句:“你要赢,难。”那意思不过是说朱若兰太过草率,也不深入调查对手的深浅,直接就怀着轻视的态度,认为十拿九稳可得胜利,以如此浮燥地心理去参加比赛,不输都难。可惜朱若兰非但不觉得那是一句金玉良言,反而因着这一句话,干干脆脆地恨上了她的师父。
个中情由,葛容桢也不是不明白,他只是遗憾,无法说服这个任性的师妹。叹了口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瑾姨如何会害你?”
朱若兰怒火燃烧的眼睛直瞪着他,尖刻地说道:“那么就是你!你当然不想我回到总舵了!我回去了,你怕我和粤郎在一起,你就彻底没希望了!要不,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这么狼狈,暗地里跟着我,你有未卜先知之能?!”
粤郎那两个字如同尖刀挖过他的心,任凭是多么淡定镇静地人,也无法忍受这几乎是新笔趣阁裸的侮辱。葛容桢强行忍着怒气,淡淡道:“你放心,早在三年前,我就彻底放弃了。”
“放弃?”朱若兰嘴角衔一缕冷笑,语音顿然柔媚起来,“你真的可以么?师兄?”
葛容桢不去看她,道:“师妹,你最爱面子的人,请别逼我。”
语音极淡,可是透着极度的不耐烦,朱若兰微微一噤,这个师兄的行事,有时候还真够做得出,当真不乐意谁了,能给任何人没脸,虽对自己分外客气,自己这两三年来可没给过他好脸色,万一真惹恼了他,他什么也不用做,就在此地把她当众一掼,那就够她受地了。
不敢再说,垂下眼睫,又哀哀哭了起来,抽抽噎噎道:“你也一样来欺侮我我我还是没半分力气。”葛容桢最受不了她哭,心里又软下来,叹道:“走吧,这边比赛不关我们地事了,我带你回去,我猜是中了毒,极早医治为好。”
他还真是甩手大爷,皇家的比赛,说不理就不理了,直接就从林子里穿了出去,连面都不再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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