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暗算(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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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有再开口,渐渐双眼微阖似有睡意。太子估摸着他是累了,毕竟体内毒素尚未全部清除,而且受到几处剑伤,即使不在要害,也流了相当多血,撑着说了这么多话,也确实精神不济了。他行了个礼,缓慢而无声地退了出来,皇帝果然不曾阻止。
他到了玄霜宫里。因着皇帝的旨意,太医院院正赫连大夫抛下诊治了才一半的皇帝临时紧急赶来,这宫里宫外个个是人精,听到风声,太子来时,门口已经聚满了人,争相与太子打着招呼。太子仅颔首示意而已,进入里面,才微有一怔,他的未婚妻和皇妹清霜都在,除此之外还有阿羡公主和年轻的乾王妃。
阿羡前阵子与玄霜打得火热,农苦女子又较大离深闺千金远为开朗,她跑过来探望不足为奇。
乾王在皇帝子嗣中也属于年轻的一个,他母亲只是一名小小的昭容,并不得宠,不过皇帝近两年上了些年纪总有些心软,对几个年轻子嗣还是相当宽容,乾王分府未多久,并没迁至他地,也还常常入宫拜见,只是乾王妃和太子不熟,大约只在大婚及宫宴中见过。彼此相见,都有些尴尬,乾王妃起身行了一礼,琴清躲没处躲,脸涨得通红。
太子也只得局促地一点头,只问:“玄霜可曾醒来?”
清霜回答:“尚不曾醒。赫连大夫进去至今,还没出来呢,不知情形倒底如何。”
太子于是说:“那好,回头请赫连大夫到我那儿去一趟。”言毕更不久留,拔脚就走了。手机站ap他到这里当然不会是为了巴巴地说这么句简单的话而已,清霜和乾王妃都不禁看着琴清微笑,琴清更连头也抬不起来。乾王妃倒底是成过亲的人。于是笑着打圆场,道:“太子殿下,待玄霜妹妹真好。”
这话如实,可是稍微戳中了清霜心事,当下笑道:“太子哥哥对谁都这样好,只因怜惜十五皇姐少失怙恃,不免关照得多一些。宫中其他弟妹以往有什么病痛不适,太子哥哥也都是这么殷殷垂询的。”
阿羡听了。便冲着施琴清道:“恭喜姐姐啊!”
琴清愕然道:“怎么?”
阿羡嫣然笑道:“如清霜公主所言,太子殿下这般情深意重之人。世间罕得,我当然要恭喜姐姐了啊!”
琴清满脸飞红,一句都说不出,只轻轻“啐”了声。心下,却没来由一动,淡淡怅惘自心底升起。太子。她未来的夫君,未来大离朝最尊贵的人,生就一付温和重情的性子,对早夭地前王妃追念不已,对非一母所生的姊妹无微不至,可是,为什么总感到。他对自己,有着那样一重隐隐约约琢磨不透的隔阂呢?
只是这个念头一经浮起,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大离未婚夫妇不见面,他既突如其来见了自己。尴尬总是难免,那就不如视作不见的好了。这都是自己患得患失想得太多,自家未婿身份高贵无匹就不必说了,且品貌出众性情柔和,得配如此良人,还有何不足?
阿羡又道:“我在农苦。常听说太子曾经为了纳妃一事。与天朝陛下闹得不欢,所幸往事似未留下阴影。那场风波早就平息,太子既是这般性情,定然会对太子妃殿下很好很好。阿羡可预先祝贺太子和太子妃恩爱美满,白头偕老哦!”
琴清笑容犹在脸上,顿时变得僵硬。她也听说太子在前妻之后、她之前,还有过一次议婚,具体不太清楚,只知太子颇喜欢那个女子,后来也许是因为身份等原因,未能如愿,她听说之后并未放在心上,自己要嫁的郎君身份高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终究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就有一二宠幸算得了甚么。只是在最近几次见面,发现太子明显很淡漠之后,她才隐约记起这一传言,不曾料这样的风流韵事,竟连远在农苦的阿羡都是听说过地!她心里,忽然无限恐慌起来----那件事情,莫非真的很严重?!
清霜和乾王妃面面相觑,都觉得阿羡有点唯恐天下不乱。清霜更是偏向维护未来嫂嫂一些,忙道:“阿羡公主,你远在农苦,哪里知道所谓地真相!一事传千里,早就失却本来面目了,你所听说的,根本不足为凭。”
阿羡本欲反驳“无风不起浪”,再往火里浇一勺油,但见清霜脸上隐有怒色,乾王妃也很不以为然,便按住下文,笑了笑道:“公主说得极是。”她眼尖瞥见一条人影,抢着迎上前去,道:“赫连大夫出来了!柔嘉公主怎么样了?”
可怜赫连回春一介文弱,快马加鞭赶到行宫,与其他几名御医大夫展开会诊,随后开始难度极高的金针拔毒,尚未完全竞功就被赶到了玄霜宫里。整个过程就象是背后有一把火在烧似的,慢得一步后面就恨不得打打杀杀。----这会儿老太医额上脸上俱是密密汗衣,一身衣裳也湿得透了,听着外行纠缠质询,实在不耐烦,只道:“还好,还好。”并不肯透露具体细节,就忙忙地跑去找寻太子。
“公主无有性命之忧!”这是头一句话。
第二句话是:“只是,老臣一时半刻功夫,实是诊断不了那毒之毒性,怕得是公主会继续这么昏睡下去。”
太子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他护住玄霜心脉时感到脉象奇特之极,就有种强烈预感,玄霜所中的毒,比皇帝所中地更难医治。赫连大夫虽不如南道北医那般盛名在外,但他家世代御医,每一代均担任太医院院正,在皇家眼里,赫连世家可比那神龙不见首尾的南医北道可靠多了,竟有连老太医也判断不出的奇毒,事情可就变得更加棘手。
下毒的那人,他心里有八九分把握,可还想听听单纯从医术上出发的观点:“依赫连大夫看来,难道无可解救了么?”
赫连回春沉默了一会,道:“微臣无能,如需解毒,只有把毒针带回太医院,进行周密分析、解构、重配、试药等一系列烦难程序,非半月乃至一月不能有良方。若是毒引难得,怕还远不止这点时间。公主万金贵体,能否拖得起这样久实在未知之数,故此以微臣愚见,莫若找出持有此毒的行凶者,直接获得解毒灵药,似乎更为上策。”
这老头在打太极,太子直截了当地问:“以赫连大夫之渊博,这毒出于何人之手,想必瞒不了你吧?”
赫连回春一脸苦笑,太子不是皇帝,远远还没让他感到“伴君如伴虎”的恐惧,不过,这种很大程度上应是与皇家有关地隐私,他自是希望能知得越少越好,或者不幸知道了,最好能够假装不知道。然而,这也是一厢情愿罢了。可怜的老太医挥汗如雨,战战兢兢地回答:“举国中用毒高手,莫过唐门和南道北医,唐门向以毒之霸道狠决、变化多端而著称,可唐门门规森严,不但制毒有名,下毒更是讲究,即便行使借刀之计亦不会假借他人之手进行。公主之毒是一不会武功之人所下,唐门可以排除。南道北医一生为医不为毒,然而,为医者必能为毒,他二者因性情、医术之南辕北辙,一向有着明显迥异的风格。以公主中毒后脉象来看,此毒想必出于北医的手笔。----也未必是他,应是北医高足。”
太子淡淡道:“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你指的是谢红菁吧!”
赫连回春擦了擦汗,含混以应。
果然,赫连回春地看法,和他的猜测,是一致的。
谢红菁。北医的高足,同时又是他的母后至亲至信之人。
快过年了,我不知道怎么这两天会急遽地忙起来,本来觉得过年就是过年,和平时也不会有大改变么,汗可能我每天的一更会多些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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