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嫉妒(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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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道暂居帮的消息插翅般飞传四方,分舵处宾客盈门,犹如闹市。今儿个是南清侯家的老夫人,明儿是武震将军家老爷子,再是缠绵病榻数年的得宠贵妃家小舅子,久有不孕之症的郡王世子妃,最离谱的是早就看破红尘去修仙的一等公贾护,也偷偷摸摸跑下山来,来和无极仙长切磋切切磋炼丹修仙的“心得”,不但无极真人焦头烂额应酬不暇,就连分舵,整天忙于迎往送来接待宾客,也搞了个人仰马翻。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上门来求医,人在京都,天子脚下,总有那么一些尊贵得让人无法轻忽的例外。
比如,莫皇后。
太子是亲自前来相请,婉转道明母后多年身患不明沉疾,希望真人拨冗前往问诊。
无极真人不是那么情愿,莫皇后她的表弟媳妇,就是金针圣手谢红菁,舍弃如此之近水楼台,竟然还来凑这个热闹,岂非是当面给谢红菁难堪?他于是极口夸赞谢红菁,北医不过是随口称赞了一句,到这个老而不恭的老道士嘴里,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无双无对独杆儿一个。听得谢红菁都不好意思起来,她对皇后之症心知肚明,也不说穿,只是非常谦虚地表示她对南道医术望尘莫及,况且独木不成林自是望能有医圣之确诊等等。
无极真人推无可推,明知莫皇后年年称有疾,但行动无大妨碍。估计也就是一般富贵病,但象她这等人上之人,看医请药,一个不嫌少,十个不嫌多。倒未必一定是视着南道胜过对至亲的信任,只不过就是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而已。太子亲自驾临,已是足够诚意,总不可能让他空走这一趟地,最后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太子特意多耽一刻,去看了玄霜。
玄霜身子犹虚,靠在床头,气色已好了很多。太子问她情形如何。她恹恹道:“早呢,谢夫人说慢慢调理。”
太子微微一笑,安慰道:“病去如抽丝,更何况你身中剧毒,稍安勿燥。”
玄霜道:“我理会得。只是多日不能入宫向父皇和皇后娘娘请安,小妹心实惶惑。”
父皇那个任性皇帝早就不知跑到天涯海角哪里去了,太子暗自腹诽了一句,只道:“你孝心虔达,父皇母后自能心照。”
他待这个妹妹虽好,却不至于亲密无间。说了两句便欲走,倒是玄霜把他拉住了。
她脸上透着犹豫,再三的踌躇,方轻声道:“哥哥。我想问莫可有消息么?”
音若蚊呐,几不可闻,好容易鼓勇问了出来,一张小脸布满红晕,由额头至红到颈下、两耳以后。
太子愣了愣,淡淡喜悦涌向心头。玄霜在问莫瀛,居然是在问莫瀛!
也就是说,她记着他、并且想念他?!
一直以来。都是那个男子单方面的付出,太子虽然不明着拦阻,甚至也是有意无意为他们制造了某些机会,可是,却对如此痴情付出不抱以乐观,且别说两人身世隔若天壤。就是玄霜对此的冷漠无回应。也足够叫人闹心了。太子曾见过莫瀛失去第一个心上人之后的颓废,而后是变本加厉地荒唐纨绔。他实在不想莫瀛这第二次受到更沉重打击。
然而,天可怜见,这个冷漠的、深怀心事的女孩子,终于对那番痴情,有所回应了!
“子韶这回出京实是奇怪,行了二百来里便和京中失却联络了。”
太子猜测,那或许是为了那一年之限,皇帝明令莫瀛一年中擒拿宇王的人头,而宇王是玄霜的亲哥哥,杀了他玄霜的仇恨升级,莫瀛两边不欲得罪,干脆选择失踪。反正过了一年,自有莫皇后、太子等为他兢兢业业地收拾烂摊子,他就且去逍遥一年,这个胆大妄为之人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因而太子对他的下落很是笃定放心。
不过提到莫瀛,他又想到最近宫中闹得很让他头痛的另一桩事。对了,妹妹可知,十六皇妹她也失踪了。”
“十六皇妹?清霜?”玄霜讶然,“是出了什么事?”
“她是自己离宫出走地。”太子苦笑。皇帝脱号开溜,对外假称养病,是瞒住了上下大臣,但是在宫内就保不齐有些端倪,清霜向来对父皇百般亲近讨好,天天请安不见其人,没两天就让她探得了真相。得知皇帝不在宫里,这位娇纵的年轻公主竟也就如脱缰之马,无牵无绊地溜出了宫廷,仅留书一封给她母妃,说是效仿秀苓郡主闯荡天下,叫她母妃不必担心。可娴妃如何能不担心,且惧怕由此获罪,便哭哭啼啼执书来找太子。
当初杨若华出逃是为逃婚,太子也不信这小公主无缘无故地出走是单纯的闯荡天下,拿着这封书推来算去,隐约猜到她可能是去找一个人。----清霜整天缠着他问东问西问莫瀛下落,这个频率,可是玄霜远不能比。
“我想她是去找一个人罢。”太子如是之叹息。
听弦歌知雅意,玄霜立刻猜到,那满脸红晕方始淡去,却又见得两颊苍白起来,垂头不作声。
太子无奈笑着,道:“玄霜皇妹好生养病,待你身体康复,还有事偏劳皇妹呢。”
玄霜惊疑抬眸:“有事?”
太子含笑道:“你忘了农苦使节之来意了么?此事犹在继续,我想,等妹妹康复起来,是可以进入实质性阶段。如今我奉旨监朝,少不得那些事情要偏劳你了。”
也就是说,不仅仅是挂着一个虚名儿接待来使了,将会有正式的权限下放给她。她这大离血统最纯正的皇御国公主,终将渐渐名副其实起来。一旦获得比时下更多的自由玄霜眼中掠过一抹清光,喜气盈盈地说:“是,小妹理当竭尽所能,为太子哥哥分担操劳、略减忧思。”
太子一笑,哄好了这个患得患失的小丫头,出来请了无极真人一同登车。
不料在分舵门口,又遇着一件出于意料之事。
翠绿香车款款驶进,恰恰好与太子一行打了个照面。
车上插着一面小小的织金锦旗,标识其家族身份,来人非别,乃是未来的太子皇妃,施家小姐琴清。
太子往里面躲,来不及了,琴清欲后退,也来不及了。
双方各自纠结了一番,琴清被搀扶着下车,给太子请安。
太子尴尬之余,也感到奇怪:“施小姐此来,是向真人问病?”
琴清垂着头,不晓如何答言,细声道:“是家母----”只说这三个字,便打住,若说是为了母亲来问病,这个谎撒得太可笑了,连当朝首富看病,都得巴巴的跑来,施家再清贵,不过是个沉暮之古老家族,她一个记名太子妃,似乎还达不到驱车前来请医看诊地资格。
不愧大家闺秀,虽已窘迫不堪,倒底强自镇定下来,迅速找到第二个理由:“家母闻知柔嘉公主在此养病,嘱我前来探望。”
这个理由很说得过去,太子既没兴趣戳穿谎言,更不打算絮絮追问,道:“如此甚好,请。”
琴清打他身边走过,心头微微一酸。以他们昭告天下的关系,她说来探望公主,他纵不殷勤引路相伴返回,也必微笑嘉言,可是他若无其事只当她陌路,一个“请”字,言下之意无异是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两下各成其事互不相扰,冷漠全同路人。
这么说来,世人嚣嚣流言纷纷,未必不是无风不起浪。字数地废话
那个,写到今天,终于可以确定地说一句,沈慧薇,要出场。
撒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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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偶虐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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