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三章 别梦已随流水(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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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盈柳是被看管拘束的身份,不得自由行动,可是住到了兵部尚书府,等如一个明确的信号,比原先收在大理寺证案司光景是完全不同,她不看人,人来看她,没有多久,刘玉虹、谢红菁、赵雪萍、杨若华等等就车水马龙地过来了,借口当然是看望她们的三师姐。
这也不算全是虚妄,吴怡瑾这两年一直领着京都事,她一回来,是有很多事情要过问及指点等等,而谢红菁此来,还为了她的身体。吴怡瑾小月之后,身子好好歹歹,始终不曾完全康复,原是打算要往洪荒走一趟的,然而她那样的身体,拖了几个月后腿,亦未能成行。这一回闻急报,日夜快马赶了过来,一路上低烧数日不退,谢红菁是替她诊脉来的。
更重要的,自然是大家集中在一起,商量这件令人震惊的大案。
现下是有几个关键点。
第一,殷青荒的罪名是谋刺国公主。国公主未死,但受伤极重,伤好以后也几与废人无异,所以不管国公主最终性命如何,一旦这个罪名落实,殷青荒都只有死路一条。唯一能证他清白的是玄霜,玄霜虽醒,神智还象极其模糊,苏醒后的两天都未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皇帝极其怜惜这死里逃生的女儿,已经发话不准任何人去为难、质询于公主。而她不说任何话,则取证之道难上数十、百倍。
第二,白色城堡不为外人知的秘密所在居然发现农苦左屠耆王浣摩的实体,这就使原本恶劣地事件。越发险恶起来。浣摩死在大离,农苦焉肯罢休,近年两国交战虽说是农苦在下风,可这个民族一向民风彪悍,遇到如此严重的问题决不会息事定人。一定将要大张旗鼓,兴师问罪。在这种情况,本就与此瓜葛无关的大离,不可能为了殷青荒结怨,反而会巴不得将殷青荒推出来,能够一劳永逸最好。
第三,七海方面,此次殷青荒带人不多。他是落入圈套失手被擒,其他手下也均告失败,目前连李盈柳、辛翊也都分别被控制起来。电脑站但是就算消息传得再慢,七海之上迷雾岛估计这会儿也该得到消息了,其义弟南宫霖随时有可能带兵登陆,与朝廷硬撼。殷青荒是挂名的大离藉,但七海之上则多半不是大离人,眼见问题即将急遽复杂化起来,却尚无应对的善策。
这种种,都是令人头痛不已。吴怡瑾回来。只是安定了帮这方面,起码无论事件如何发展,应该不可能再让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这个机会趁势伤害,但在殷青荒这件案子上。由于关系到上述种种,她仍是无能为力地。
众人商量了半天,彷徨无计。而最终的目标,都无可奈何地指向了另一个农苦的大贵人----仓央·穆丹。
事到如今,李盈柳也不能相瞒,坦然告之:“大哥他极力争取贡道,为的是去农苦见一个人。”
吴怡瑾注视着她眉间愁色,缓缓道:“我听说。当天城堡外面有人唱歌,其中一句是,瑶姬一去一千年。难道真的是指你姐姐?”
李盈柳黯然神伤:“是。穆丹借此引诱大哥,大哥果然也就上当,他一去赴约,就”
除了吴怡瑾无人知晓这“瑶姬”的身份。纷纷询问。吴怡瑾叹了口气,道:“那是盈盈的姐姐。也就是殷船王的”蹙眉不知怎样措词,瑶姬与殷青荒纵有婚约未成事实,元配固然不对,旧情人似嫌过火,但她这么一说,众人都已明白,刘玉虹先已恼了,一拍桌子道:“好哇!咱们这帮人为他拚死拚活忙里忙外地,他老小子原来是去约会心上人!早知如此,我才不管他这破事呢!”
谢红菁皱眉道:“这个瑶姬是怎么回事,她在农苦?为甚么不肯回来相见?殷船王要见她,为甚么定要拿到那条贡道?”
她怎么问,李盈柳都只垂泪,吴怡瑾迟疑了一下,道:“内中恐怕有个原因的,殷船王也有他的苦衷,此系私事,我们不必多问了。。ap,。”李盈柳感激地望她一眼,当年吴怡瑾出海遇到海上风暴,是曾经和殷青荒相处过一段日子,即便殷青荒不曾把不能离水的秘密告诉她,以吴怡瑾之慧,多半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秘密过于惊人,死了都不应该吐露出去,而由她开口让大家不要乱自猜测,可比自己恳求一千遍还管用。
谢红菁便道:“也罢,既不追究,那咱们先得找到那个仓央穆丹才好。我看一切都是从他那里起来的,利用殷船王急于、急于那个的心思,使其落毂,另外一方面,他又杀害了他自己最大的仇敌浣摩,嫁祸给殷船
吴怡瑾皱眉沉吟:“说得也有理,只是他和殷船王有隙?有仇?明知殷船王不是容易设套的人,为什么偏要无端端要嫁祸给殷船王呢?”
“这还不简单!”刘玉虹忿忿嚷道,“那自然是那个瑶姬的主意!殷青荒那个混球只想偷会旧情人,可是他那旧情人却早就因爱成恨,变成黄蝎尾上针了!”
众人一想,也只有这个道理,似乎讲得通了!不由面面相觑,想不到殷青荒一世枭雄,到头上落在一个女子手上,都招架之功都无!
谢红菁问起皇帝对于这个案件的态度,吴怡瑾摇头道:“眼下瞧不出来,更重要地是太子那边审理的结果,既发现浣摩新笔趣阁首,更不容易决断,怕是有一阵子磨的。”
李盈柳有些焦灼,欲言又止。吴怡瑾留意到她的神情,没有发问。
几个女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商议许久,除了先找到穆丹这一条路以外。似乎也没有更好地主意。夜色渐深,吴怡瑾身上不快,倚在湘妃榻,似睡非睡。众人才想起她还算是个病人,不到五天就从期颐赶到京都。多半这一路晚上都不曾安睡,回到京都地头一天还是那样把她拖着,那是不太妥当,反正一时也无主意,于是逐渐起来告辞。吴怡瑾只微微颔首,并不虚留。ap
然而,李盈柳欲走,她却示意稍候。
房中人皆已散去。她仍阖着眼,问道:“盈盈,我看你刚才还想说些什么?”
李盈柳确实有话,可是看她这样的疲态,明知道这是自私得极,仍是不由自主说了出来:“大哥他----他最多撑二十天。”
“二十天?”
李盈柳微微点头:“拿到清凉珠以后,可以二十日不遇水,可二十日以后,若是继续留在狱中出不来,那就”
“原来如此。”吴怡瑾深思着皱起了眉。“陷害他之人,想必是借这个机会来拖日子,至于那案子真正会发展到如何,倒还在其次。”
李盈柳道:“是这样。原先辛翊手中有一枚清凉珠,却中途遗失,陷害大哥的人,真的很熟悉他!”
吴怡瑾抚着额头,道:“好,我记下了。让我好好想一想,盈盈,你先回去休息。”
“是。”李盈柳望着她不无担忧。“三姐,你也多保重。”
听得文府侍女在外面悄声问道:“夫人可曾安歇?”她的贴身侍女也低声回答了一句。吴怡瑾接连四五日昼夜不分地赶路,这种疲乏一直到现在才涌上来,只觉全身都软软的,然而听见这话,却道:“还没有。什么事?”
那侍女回说:“外面有客到。老爷说,夫人若尚未安歇。不妨一见。”
吴怡瑾想了想,道:“好,我立刻就来。”
对镜略事修饰,走了出来,那侍女告诉她:“夫人,是一主一仆两个人,看样子不象大离人。”
吴怡瑾心下一动,这种敏感时刻地怪异客人,估计多半和殷青荒这件大案有关,却是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那会是谁?---总不能是穆丹吧?
临近花厅,便听得一人以很纯熟但并不非常准确的中土方言道:“文先生,我说过了,令夫人出现我方能道明身份,如此旁敲侧击是无用的。”
吴怡瑾步履轻悄,几乎没有声息,透过四折屏扇的间隙,望见一个贵族异服打扮的黄衣男子,衣服有几处污渍,长发微散,明明是有些落魄了,依然很骄傲很神气的样子,人偏瘦,肤色极深,一双眼睛是微褐色地,里面地意思可就深不可测。在说话,微微一动,露出黑色长发下面名贵的金耳铛明晃晃地耀目。
心念电转,便叫了出来:“左屠耆王?”
厅里那人倏然一惊,回头见白色人影冉冉出现,目迷神离,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吴怡瑾淡淡一笑:“原来左屠耆王有惊无险,可喜可贺,但不知深夜造访尊意为何?”
浣摩瞧了她良久,渐渐神色从容起来,尴尬笑道:“久仰晋国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可是人人都以为浣摩已死,晋国夫人又怎地一见便知?”
吴怡瑾道:“我原来就很怀疑,人说浣摩偏文不及穆丹勇猛,既敢轻入大离,却为何没有自保之道?”
浣摩释然,哈哈一笑:“夫人真是冰雪聪明,说了点子上了,他穆丹以为我到了大离就失了保山,嘿嘿,想靠着下三滥手段杀我,总不是容易地事。他不能成事,多半找了个人在手上做个标记,就当是我了。哈哈,可笑!可笑之至!”
吴怡瑾轻轻应了声:“那么左屠耆王的来意?”
浣摩挤着眼睛笑道:“劳驾夫人再猜上一猜吧。”
吴怡瑾见他过分轻薄,便退一步到了丈夫的身侧,不动声色地答:“我猜不出。”
浣摩好不失望,干笑了一声,文恺之却猜着了,他方才就受到此人的言语挤兑,明知对方身份贵极,也给不出好脸色,冷冷道:“莫非左屠耆王前来寻求庇护?”
浣摩又干巴巴地笑了声,他虽无明显的伤势,光从衣着来看就知被穆丹逼得狼狈,象他这种身份,是绝不会允许外表沾染污渍的,忍住尴尬,笑道:“说不上庇护,是来恳请贵方送我回国。”
这还不是一个意思?吴怡瑾脸上略略浮起讥诮的笑意,道:“想不到左屠耆王竟被穆丹逼迫至斯,还是来我大离之前过于轻敌了些。”
浣摩愤然道:“若不是哪里冒出来一个厉害地杀手组织,处处同我为难,穆丹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他没给我除了就该谢天谢地了,我还会给逼到这一步?”
兄弟阋墙,尚且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吴怡瑾不爱听,但是其中一句话却引起她的注意:“杀手组织?”
浣摩怒道:“可不是!一群黑衣鬼,阴魂不散,我虽然逃出来了,可是手下七七八八都折在那帮阴魂手上!接触太子不易,而且也是他们重点封锁的目标,无法接近,早就听说晋国夫人神通广大,文大人执掌兵部,浣摩只有靠两位援引了,先行谢过!”
文大人云云这句明显是后加的,好在文恺之不计较这些,望着妻子道:“三妹,你看----”
吴怡瑾沉吟着道:“我连夜送左屠耆王到东宫见太子。”
文恺之不忍,低声道:“你这样疲倦就让他待一晚上不行吗?尚书府有侍卫,还有你地人,力量不算薄弱。”
吴怡瑾苦笑道:“比起那个杀手组织来,却算是弱了,左屠耆王在咱们这儿,我无有把握保他一夜。”
“那是,”文恺之微一犹豫,“猎日阁?”
吴怡瑾神情闪过一丝恍惚:“以我所知,目前也就它能有这个逼人至死角的力量。”
文恺之叹了口气道:“这事我帮不上你,三妹,千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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