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练星含番外(女尊生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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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完婚当天,褚惜茵看着那一对拜堂成亲的新人,心中酸涩不已。
等到深夜,宾客都在外头喝酒,她悄然到了新房,推开了窗,对着那披着盖头的美人深情呼唤,“宜哥儿,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只要你愿意,今晚我就豁出一切带你逃!”
还没说完,就被一脚飞踹在地,她门牙松动,登时头晕目眩,惊怒交加,“谁?!”
“速把这淫妇拿下!”
小小姐郑淑一身红服,金珠银线交织,华灿夺目,她漠然道,“想来她是饿了,拿一盘狗饭给她,吃完再送她回侯府!”
褚惜茵又急又怒,“郑淑你敢?”
阴萝亦是冷笑,“听听,听听,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九小姐,多么不知廉耻,还敢怂恿我夫郎私奔!”
褚惜茵愤然,“你懂什么是真爱吗?你强娶他,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这些封建小公主只顾着自己快活,哪里管旁人死活呢!宜哥儿分明是倾心他的,只恨公府强取豪夺!
阴萝:“我管他愿不愿意呢,反正他都要成我的人,我偏爱吃强扭的瓜,不行?”
褚惜茵噎住。
见她还要放屁,阴萝又伸出两根手指,“三盘,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走,拖下去,别扰了我!”
“郑淑你别太过分——”
“四盘!捂嘴!”
“呜呜!”
拖曳声与脚步声逐渐远去,新房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火烛噼啪剥落的声响。阴萝快步走进去,掀了那盖头兴师问罪,“你听到吧?怎样喔?要不要跟他私奔呀?我也赏你吃一碗狗饭得了!”
练星含心中暗恼那没脑子的搅了他的洞房花烛,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当即站起来。
“我本就不想嫁给你,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愿意跟她同甘共苦——”
他也算多少拿捏这小霸王的性子,口味特殊,就爱抢别人盘里的!
嘭的一声,他果然又被扔进床帐里。
水红喜被松软无比,倒是一些花生桂圆压得他不舒服,随后他双腿也被钳制,底下的桂圆因为重力陡然破碎,小小姐那明艳的容貌在昏暗的红帐间更添几分诱惑,“哼,同甘共苦?”
“行啊,今晚我定叫你吃尽苦头,看是私奔苦,还是在我掌心下讨活苦!”
她还从袖里取出了一只鲤鱼模样的玉钥,练星含只看一眼,就脸颊滚烫移开了目光。
男子出嫁当日,都会戴上一只鲤鱼小笼,只等新婚当夜,妻主从娘家人那边取来钥匙,亲自解开,从此鱼水甜蜜,再不离分。
练星含蜷了蜷脚趾,想要收回长腿,被阴萝抓着强行分开。
她恶声恶气,“再挣扎试试?你也想吃狗饭是不是?我亲自喂你吃要不要啊?不知死活的东西!”
娇贵少爷又被她的狠话气得哭了,脸儿埋进枕被里,颊边晶泪颗颗滚落,黑发解了发冠,落了满床,似一池池的紫莲盛开
,又是小船般被她荡来荡去的,脚踝渐渐绷得紧了,从青白到粉紫,他肺腑灼火,忍不住张唇微喘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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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星含:“……”
是时候祭出本少爷的看家本领了!
练星含:“呜呜。”
阴萝见他哭得死去活来的,又是痛骂一顿,结果他哭声更大了,还招来房外嬷嬷的询问,后者更是委婉劝她,作为妻主,要对初次圆房的少年男子多些耐心。
练星含睁着泪眼看她,还点了点唇,“呜呜,呜呜。”
阴萝:“……贱人,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她骂完,还是捏着他脸亲了下去。
练星含把枕头推开,微微调整了姿势,仰着脖子,让她能吻得更深,舌头偶尔不经意,软软搅弄她,把人勾得心痒痒的。
阴萝跟着他胡闹到第二日。
天亮,沃儿进来伺候。
见少爷浑身没一块是好肉,脚踝膝盖青青乌乌的,那唇就跟被马蜂叼了似的,高高肿起,沃儿抱着少爷又是大哭一场,“呜呜,我可怜苦命的少爷,怎么就,怎么就摊上这小阎王爷了呢!”
少爷也呜呜哭着,很是孤苦伶仃的样子,“我就一条贱命,被她糟践惯了,还能怎样?认命罢了!”
说完,少爷用帕子掖脸,同时还不忘记嘱咐沃儿,“今天就穿那件绣五毒纹的亵裤,那可是请佛祖开过光的,不要拿错了,否则这一年我会从床头倒霉到床尾!”
沃儿:“……啊?喔喔!”
再说褚惜茵,她得罪了英国公府的小小姐,等于是把公府上下都得罪透了,与大公子郑慕宁的婚事自然告吹。
侯府怕公府追究,赶忙为她又挑了一门婚事,这次低娶的是伯爵家的嫡次子,容貌才华都平平无奇,很不得九小姐的心意。
等练星含怀上阴萝的第一胎时,这位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九小姐闹了幺蛾子,她跟着伯爵府另一个颇有美色的庶子私奔去了,没过两三天又被抓了回来。听说经过一番绝食抗争后,那美貌庶子被一顶小轿子送进了侯府。
又没几个月,九小姐在青楼邂逅了花魁,又抛下家中的妻妾跟人私奔了。
嗯,没错,隔日侯府又抬进了一顶小轿子。
街头巷尾都很热闹,打赌这位九小姐要多久等到第四双人。
此时,沃儿正给孕吐不止的少爷捏着抽筋的腿肚,小声说,“还好您当初没有跟九小姐,唉,还以为九小姐是不一样的女子,没想到也是口头说说的!果然女子皆薄幸!不过少爷,咱们真的不给小小姐纳妾吗?”
“不纳!”练星含吃了颗酸梅,淡淡道,“她敢在外头偷吃,我就带着孩子一尸两命!”
沃儿没说话了。
少爷嫁进公府也快三年了,有了主
君的照拂,又有小小姐兄弟姐妹的维护,在公府内倒是活得很滋润,不过外头都在传少爷拈酸吃醋,是个尖酸刻薄的妒夫,三年都不肯松嘴纳妾事宜,不只是月事来了不让小小姐睡别院,如今怀孕也要拘着小小姐在他房中安歇。
沃儿发愁,“可您毕竟怀着呢,万一小小姐想要,那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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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星含还想起沃儿曾经说过的伺候,他漆眸又冷了冷,像暗里的毒蛇窥伺着敌手,“怎么,你这样殷勤,也是想要跟她了?”他刻薄道,“你我主仆一场,你若真想,我替你想想办法?”
沃儿吓得原地起跳,连忙摇头,“天哪,少爷,奴可没有您舍身割肉喂虎的英勇气概,咳,奴是说,奴还是想平平安安的,经不起大风大浪!”
练星含心头宽松,又觉得腿间一热,他脸色微变,“快!快传医人!我要生了!”
大约是头胎,发动得比较慢,又因为少年男子的骨盆较为狭窄,竟隐隐有难产的迹象。
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沃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少爷,少爷,求您睁睁眼,您别丢下我啊!”
练星含也是痛得昏昏沉沉,湿发黏在额间。
他仿佛被抽离开来,冷漠又麻木听着满屋子的脚步声,交谈声,以及小厮担忧的抽噎声,最后他的余光隐约窥见了一角鲜红衣摆,她在他耳边道,“你要是这样去了,我就给孩儿娶个刻薄后爹,到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心疼死你!哼!”
“……混蛋你敢?!”
他陡然被灌满了力气,美眸怒瞪,那眼刀简直要爆射到阴萝的身上,将她捅得稀巴烂。
数日后,练星含抱着皱巴巴跟猴子似的双胞胎姐妹,仍对阴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怕主君亲自来劝,也没能缓和小夫妻俩的矛盾。
但你要说他们生分了吧,六小姐夜夜都留宿小主君的房中。
让沃儿奇怪的是,少爷原本是要亲自喂养两位尊贵姐儿,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竟舍得松口,请来了两位福气深厚的年轻丈夫来喂养姐妹俩。
沃儿还听说男子生育之后,那里会涨疼得生不如死,但少爷没说,他也没出嫁,脸皮薄,就当不知道,毕竟那贴身的衫儿少爷都是亲手洗的,从不让他们碰到,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倒是小小姐,总是很殷勤,比少爷怀孕之前粘得更紧,每日要跟少爷午睡小憩一番。
少爷坐月子的时候,那俩年轻丈夫轮流起夜喂养,再多的补品吃着,都被姐妹儿闹得瘦了,不得已又请了一位,少爷倒是被小小姐搂着整夜好睡,不出半年消瘦的脸颊就养出了软肉,很是光彩照人。
又过三年,沃儿也成了亲,做了内院管事,而少爷接过公府六房
的管家权,养出了管家主君的威风。
这期间,少爷停了避孕汤,很快就生了一对虎头虎脑的双胞胎兄弟出来,家资丰厚,又有子女傍身,六岁起就无依无靠的少爷在公府中是彻底站稳了脚跟,沃儿既感欣慰,又觉骄傲。
不过他们这小猫三四只,是比不上九小姐的多子多福的。
沃儿还探听了一耳朵,说是人家的庶子两只巴掌都数不完,沃儿又是唏嘘不已。
这天,秋高气爽,侯府九小姐又看上了大相国寺一个俊俏小和尚,天天跑来蹲点,不曾想遇到了英国公府六房的出行。
在前头的,是开路的壮实仆随,浩浩荡荡,随后才是正主。
那青年男子高束着紫烟缎般的墨发,银霜葡萄色的软缎裙袍,尽管长了一张艳丽无边的面孔,气度却周正得很,甚至略带一丝清寒之色,分明是极为纤细的腰段,竟然一手一只小肉弹,还能面不改色走完数段台阶。
小肉弹们就跟屁股长毛似的,在年轻父亲怀里东扭扭,西撅撅,半刻都不得消停!
后头的仆随们则是双眼瞪得极大,仿佛随时都要纵身飞扑去接小少爷们。
青年男子身边则是两个女童,皆是七八岁,眸子灵得很,左边的还笑嘻嘻打趣紧张的沃儿,“放心吧,父亲这臂力好得很,上次我还瞧着母亲坐在上头被父亲喂饭呢,半点都不晃!”
沃儿:“……咳咳!”
二姐儿,这种是可以说的吗!
“……宜哥儿。”
九小姐如坠梦中,往前走了几步,轻轻呼唤着练星含的小名,“还记得那年,你提柳花灯——”
她还没说完,就被右边的女童抽了一鞭子,“哪里来的野狗,竟敢冒犯我父亲!竟是不知死活!”
褚惜茵痛得龇牙咧嘴,高高扬起手掌就要教训这公府的小奶狼,但迎着女童那冰冷的眼神,她蓦地怕了,这是个皇权至上的腐朽世界,她只是个侯府小姐,哪里比得过公府的位高权重,那六房郑淑如今都入阁拜相了,连母圣都要依仗她!
郑淑可是睚眦必报的,要是这事儿传回她耳中——
她绝对会被郑淑扒皮抽筋塞狗饭的!
褚惜茵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尾,她那巴掌转了一圈,扇到自己脸上。
“是,是小人喝醉了酒,胡言乱语罢了!贵女不要同我计较!”
练星含只是轻飘飘睨了她一眼,根本不放在心上,领着一行人进了大相国寺,他生了两姐儿两哥儿,此生已是足够,今日是来菩萨面前还愿的。
佛殿里,宝华香国高悬,檀香阵阵缭绕,他放下年幼的哥儿们,让仆随们好好看顾,自己捻起三根线香,淡淡闭目。
再睁眼,已是一片虚无血红界域。
练星含的漆鸦眸也迅速染成玫瑰血色,那一股润泽动人的晶光迅速褪去,变得空洞寂然,他重新返还现实,坐在了一尊爱欲王座上,玫瑰色的绸缎带将他紧紧缠绕,周围弥漫着死寂停滞的光阴。
他唇角凝着冰冷的嘲讽。
天去追逐祂的永恒,却将他抛在了永恒腐烂的昨夜。
“父亲,又一个十万年的石火梦身,您也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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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星含凝眉,看向魔碑,“神天他们不管?”
魔碑:“……”
哪能不管呢,这两位姑奶奶一位是神道天种,一位是魔神真种,从她们在六界行走开始,天的遗子身份就隐瞒不住了,很是引起一番腥风血雨,神天简直就在她们后头一路收拾烂摊子,当然魔域也没闲几分。
大家兵分两路救火,勉强能稳住局面。
只是,向来是这两位祖宗欺负六道,魔碑都不敢细说她们的功绩。
练星含顿时了然,从袖袍里拖出两方墨砚,“这是为父凝练的破界境石,你们拿去玩儿吧,注意保全自己,哪儿玩都行,为父暂时还未能抽身离开。”
“爹爹!娘亲不会回来了!”
“她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您是要将所有的年岁都耗死在这一场旧梦里吗?!”
女儿们的质问尖锐、冷漠,却又真实。
练星含沉默一阵,他又何曾想耗死在这里?他早已支离破碎,只等着这场美满的梦境坍塌,他也会从此消亡。
但他抚摸双女的脑袋,看着她们眼下那俩枚小红痣失神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练星含交代了魔碑一番,他转身又回到了大相国寺,将那燃尽的香奉到菩萨前,侧耳听着那宝铃声响。
他喃喃自语,“为什么您就不能庇佑我一次?就当是可怜我也不行吗?”
他被元幼平用爱欲王座困在了诸天,也走不出这万界诸天。
许久,练星含只道,“我知她不回来,只求那一日快些到来,让我也解脱吧。”
哪怕仅有半颗魔心,万古魔种的寿命依然漫长得近乎无限,他只能在这些还算圆满的虚妄中消磨自己的光阴,等有一日他与爱欲王座融为一体,就能永恒地留在过去。
等到那一日,他一定会从这么多场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挑出最满意的一场,他要在爱人与儿女的怀里带着笑离开。
现实惨烈,想象完美。
等到那时,天地消散我的气息,元幼平,你一定会很高兴吧?啊,元幼平,我不怕告诉你,我想开了啊,我不会再执着,不会像恶鬼一样缠着你,我不转生,也不投胎,我就那样轻轻地走了,以后也不再亏欠你半分。
要是重来一遍,在那万盏佛灯里,在那火树银花下,他再也不要去用那藤圈,去套元幼平的颈,自己还像傻子一样挤进去。
菩萨是会说谎的。
可你从不说谎,你从不爱我。
又一年春,练星含小腹微微隆起,在树荫下执着笔,面前是一方小桌,
摊开的画纸以及颜料。
而在不远处,溪流潺潺,波光粼粼,难得休沐在家的小阁老也不消停,领着一家老小到庄子逍遥度日,上午还在拈鸡惹狗呢,下午就跑来赶河。
摸虾捉蟹还不够,还自制了不少鱼叉。
沃儿在一旁给少爷扇风伺候,还抬头望着河岸,瞧哪,那群人小鬼大的,跟在小小姐的屁股后头,高高捋着裤管,学着母亲模样,像模像样叉着鱼儿呢!
只见小小姐叉鱼之际,单脚踩空,啪叽一声摔进小溪里,溅得满脸泥。
阴萝:啊啊啊丢脸死了我一世威名没了!!!
后头的大姐儿歪了歪头,仿佛想到了什么,也是小腿往后一扒拉,叭叭坐下,那溪水也不深,还没到姐儿的肩膀呢,周围又有不少管事仆从看着,大家都并不惊慌,反而捂着嘴悄悄笑了。
当二姐儿看见大姐儿的动作,眼珠微转,也是有样学样,哎唷一声,跌了一个屁股墩儿。
兄弟双胞胎因为小了姐姐们两岁,小屁股还不重,溅不起泥,他们灵机一动,还悄悄抓了一把糊脸上,务必要让这个家整整齐齐丢脸!
要笑一起笑!他们要跟母亲姐姐同进退!
阴萝回头:“……”
这群学人精!不!是小蠢货们!
阴萝一身湿漉漉爬上岸的时候,还跟练星含抱怨,“瞧瞧你都生了一群甚么蠢货!”
练星含头也不抬,“还不是你的种?”
小小姐当场噎住。
沃儿抿嘴偷笑,自从大姐儿出生后,小小姐的暴戾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阴萝见练星含没理自己,忍不住凑脑袋过去,那画纸上栩栩如生绘着雌鸭带四只小鸭过河,嗯,都翻得两脚朝天,泥与水花飞溅,画面惨不忍睹。而那雄鸭呢,就在河岸的灌木丛里岁月静好孵着它那俩蛋,似乎还在微微摇头叹息。
“好啊,你敢含沙射影!”
阴萝抢走他的笔,练星含以为她要叉掉这副画,也没阻止,反正是用来消遣的。
他转头跟沃儿商量着今晚的瓜果膳食。
等他做好了安排,阴萝早就溜出去,沃儿正要收了画,咦了一声,“少爷,您看,小小姐又在前头给您添了两头小鸭,唷,还带俩痣,俏得很,瞧瞧这红彤彤的尾毛,很是威风呀,呀,这还挂着金银铃铛呢。”
练星含猛地一震。
沃儿浑然不觉,还跟少爷说,“不过少爷,咱们男子也要心里有数,等您这一胎出来,就是六六大顺了,也不必硬凑八仙过海了,您可不能总是这样纵着小小姐,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唉?少爷?!”
沃儿双眼瞪大,惊吓无比。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少爷,惶恐,怨恨,痛苦,又疯狂无比,狂奔到河岸,快得谁都没拦住,素白衣摆就那样高高扬起。
“——少爷?!!!”
沃儿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抓住,骇得面无血色。
“噗哧!!!”
银珠水花溅起,沃儿的心脏提到嗓子眼,等他看见少爷的孕肚底下有小小姐托着,瞬间松了一口气。
可没等他出声,又见少爷如同那恶殿索命的鬼,苍白的手骨掐着小小姐的颈,他披着一头黑鸦鸦的湿发,又哭又笑,近乎癫狂的冷酷与经年情爱交织,“元幼平,你竟回来了?你还敢回来?!”
他咬得嘴唇出血,怨毒瞪着她,“我是真,真的恨不得——”
杀了你啊,把你埋在我身边,再也不能离开我。
偏偏就在我即将放你离开之际,偏偏我就快遗忘。
偏偏你又回来了。
阴萝嘴硬,反而倒打一耙,“什么元幼平?你又背着我找了狐狸精儿是不是?!”
“没、没有!”
双胞胎弟弟率先抵达战场,一人一手抱着阴萝的腿,奶声奶气地哭,“爹爹,爹爹照顾我们,没有狐狸精儿!”
俩姐儿同样奔来作证,还哄着爹爹放开手,“您弄疼娘亲了,您还怀着弟弟妹妹呢,可不能动气。”
然后四只小雏鸭可怜兮兮瞧着阴萝,您不来哄一哄?
“谁知道他好端端的,突然发什么疯呢。”阴萝坐在溪水里嘟囔着,还是把湿淋淋的练星含抱了起来,尽管他身高腿长,在她怀中更像是一盘高高生长的美人蕉,阴萝仰了仰脸,亲了亲他柔软的耳颊,“好啦,快别生气啦,都要生第四胎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呶?”
小弟弟拽着阴萝的裤腿,稚嫩纠正,“娘亲,是第三胎啦。”
阴萝喔了一声,脸颊又被冰凉的手掌捂住,这魔种发了一场疯癫狂乱之后,又变得前所未有的木讷起来,“你回来……还走吗?”还要离开我吗?
阴萝故意说,“当然要走,不然被你弄死呀。”
“不,不准——”
练星含陡然惊慌,又被她抵住脸亲了亲嘴。
“骗你的嘻嘻。”
河岸白絮轻轻飞扬,这日天光清澈又长久,在久违重逢的光阴之后,他与她也在长久地对视。
不再是那种漂浮的虚幻的甜,他竟然感到了一种扎实的血肉依恋,有什么飞快正生长着,壮大着,将他的不安,狂乱,惊惧,都一一消除。
又一年灯节时,公府六房又是拖家带口地游灯,于是你就听到——
“爹爹,我要这个拨浪鼓!”
“四哥儿,那叫太平鼓。”
“爹爹,我要这个野山鸡花灯!”
“五姐儿,那是翡翠水鸳鸯。”
“爹爹,我要这个大老虎!”
“……六姐儿,那是猴儿不是老虎,等等,你别薅人家脑袋毛儿,小心被咬!啊,对不住,我儿手贱惯了!”
练星含哄完这个又管那个,心力交瘁,转头一看,阴萝也是烦得不行,好像脑袋都炸了一圈,出门前还披着光鲜亮丽的紫貂披风呢,转头就被幼儿揪得发秃,这娇气祖宗瘪着嘴儿,好像也要委屈哭了。
练星含又勾着唇,心情
转阴为晴,借着披风的遮挡跟她亲香一顿,惹得沃儿都不住脸红,都老夫老妻生了一窝,少爷跟小小姐还这么黏糊呢!
果然年少原配夫妻就是不一样!
练星含故意逗她,“现在爽不爽?还要不要我生五胎?”
阴萝小声嘟囔,“都喝避子汤了,怎么还能怀呢?”
练星含脸色不改,他怎么可能跟她说自己早就换了药方,把避子汤换成了保胎汤,若是普通男子这么多怀,身体自然挨不住,但他是魔种之身,生得再多也只是损耗些许精血,若能借此留住她,他根本不介意多生多育。
她又嘟囔着阴险,练星含就当没听见。
他们去看了高跷,耍龙灯,又在人山人海中挤进了热闹的套圈摊子,公府小孩儿从小教养,不说百发百中,都大有收获,个个都兴奋不已。阴萝也上场了,又套了一对红蓝彩兜的瓷娃娃,随手就扔给身后的练星含。
他此前已经拥有过一对,并未过多在意,正准备收起来。
就听见旁边一对夫妻略带羡慕,“哎呀,是宜家宜室永订终身的压宅娃娃呀,又吉祥又漂亮,妻主,咱们也去套一个吧?”
练星含微微一怔。
远处的灯棚鳌山被松条柏枝覆着,仿佛一座翠绿巍峨的万朝金阙,彩绸飘飘,盏火灿灿,近处又盘旋着两条红青灯龙,鳞甲闪闪,排列点灯,小孩提着犬灯鹿灯,在龙腹下互相追赶,嬉闹不止,家人则在身后呵斥。
两旁又是开阔的台阁,水楼,卖着脆丸,甜酒,彩画儿灯,各种气息混杂交织。
而周旁的建筑,人群,马车,灯火不断闪现,热融融的雾气萦绕着,她仿佛也融进这春夜的盛景里,两只手薅着两个,双腿又被两个抱着,紫貂毛领披风里还躲着两个,更小的还在沃儿怀里抱着,眼睛大大的,滴滴溜溜转着,伸手抓着呼呼转的风车。
小儿偶尔还越过界,抓了一把娘亲的头发辫子,放在嘴里湿答答啃咬。
阴萝:“???”
阴萝被扯得头皮发疼,回头瞪人,还是连名带姓喊他,“你还在看什么热闹呀?快来帮忙呀!难道这只是我的种吗?!”
她还在骂,“都是一群讨债的小王八!”
几张祖宗嘴异口同声,“好耶!我们是公府王八之家!”
阴萝:“……”
练星含忍笑,他快步上前解救她的头发,又用帕子将她湿发擦干,这才擦了擦幼儿那湿黏的嘴。
见途中有卖欢喜坨的,他给每个人都买了一份,唯独跟阴萝的,他要跟她分着吃,还碰着了她的唇,惹得孩子们又是笑闹不已,扮着鬼脸说羞羞。
他们顺着庞大的人潮去看鳌山灯海,慢慢走着,赏着,笑闹着。
练星含袖摆滑落,悄悄牵住她的手。
她大约是被七八只的小王八们闹得烦了,还很生气瞪了他这罪魁祸首一眼,她是要挣开的,但他不给放。
阴萝回头一看,见他泪光闪闪,又很不耐烦,“给你牵,给你牵,哭什么呀,还嫌我不够乱呀,大的小的都烦死啦。”
练星含眨了眨泪睫,从善如流,很贪心地游入她的肉窝指缝。
她噘着嘴。
她也没再挣开。
魔种又孩子气咬着唇笑了,灿然又毫无阴霾,他第一次这样有底气将她扣紧在掌心里。
他本来抓不住的,也没奢望抓住的,更还以为要永远都抓不到的这双手。
可是,光阴尽头她竟等着他。
暗夜崎崎,情途漫漫,终得我天光盛大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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