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闹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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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深夜。
万籁俱寂,皎月高悬于空中,点点银辉照亮了整个庭院。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仿佛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唯独叶素问,她轻纱覆面,借着微弱的烛光在房中忙碌。
白芷,当归,川穹……
她将面前的药材一一研磨成粉,又调成糊状,而后取下面纱,将之敷在脸上的黑斑处。
这是她针对脸上的黑斑精心调配的药,按剂量,再过两日,她脸上的黑斑就会结痂脱落,还她本来面目。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
她可以不在意别人一口一句的丑丫头,可每日梳洗时,看到镜中自己的脸,她也觉得倒胃口。
再则,她治好了脸上的黑斑,这事儿若传了出去,还能为百草堂再搏个好名声,起到吸引顾客的作用。
算起来,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百草堂已经试营业了三天,自从君迁子提议在门口摆了个凉茶摊子,免费给过路的人解渴,百草堂的名声便算打出去了。
这天,叶素问他们如往常一般早早地开了门做生意。
华百草端坐堂中给人问诊,叶素问与君迁子捣药配药,送往迎来。
一切都很平常。
然而,到晌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群人闹哄哄的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约三十上下的妇人,她身穿粗布衣,手里提着擀面杖,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年轻,一个个手里或是拿着棍子,或是扛着锄头。
“你们这些黑心肝的!说什么喝凉茶不要钱,我男人喝了后,回家就两腿一蹬咽气了!你们说怎么办吧!”那妇人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地指着叶素问,说到激动处,还拿着擀面杖就往桌子上砰砰敲了起来。
随她一道来的年轻人更是不由分说就把叶素问他们几人团团围住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眨眼间,百草堂就乱成了一团。
“诸位,听我一言。”
叶素问刚要出手,就被华百草眼神制止,他将叶素问与君迁子拦在身后,主动站了出来。
“若令夫当真是喝了我百草堂的凉茶致死,我百草堂自会负责。只是我百草堂的凉茶免费开放,饮用者众多,此前从未听闻有谁喝了不适的。夫人何以一口咬定是我百草堂的凉茶出了问题?”华百草双手作揖,语调平和而态度谦逊。
那妇人却胡搅蛮缠,根本不讲道理,“他就只喝了你们的凉茶,怎么就不是你们的问题!你们还我男人命来!”
“你说你男人没了,尸体在哪?口口声声要我们偿命,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君迁子忍不住冒出头反驳了一句。
妇人听了当即脸色一变,她目光狠厉地盯着君迁子,作势要打人。
“你这小子说话恁的难听,我还能拿我男人的性命开玩笑?”
叶素问见状,赶忙眼疾手快的抓住农妇的擀面杖,她目光冰冷的将闹事的人一一扫了一遍,“若是要讨说法,可以好好谈。但要再胡搅蛮缠,就莫怪我不客气!”
今日她穿的一身素色衣裙,脸上轻纱覆面,声音清脆悦耳,周身却弥漫着一股迫人的威压,叫人不寒而栗。
妇人登时便被她唬住了。
然而,不过一转眼。
她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天抢地撒起泼来。
“打人啦!快来看百草堂打人啦!百草堂杀人不偿命,还要杀人灭口啦!”
她嗓门大且中气足,一嗓子嚎起来,街坊四邻都被惊动了。
“快别嚎了,你在胡说什么!”
君迁子气急,质问了一句,哪知那妇人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了起来。
“大家评评理啊!我男人喝了他们家凉茶回家就没了,可怜我孤儿寡母想讨个说法,他们竟想连我也杀了啊!”
围观的人群里霎时间议论纷纷,但矛头却无一例外指向了百草堂。
这时,叶素问注意到人群里有一个面熟的少年,正悄然穿越人海,往堂中探头。
她顿时心生一计,冲少年招了招手。
待少年走近,叶素问便从随身的佩囊中摸出个东西塞到他手上,又附耳低语了几句。
少年点点头,而后便跑出了百草堂。
大约一炷香后。
许连山身穿铠甲,戴着罗刹鬼面具,银鞍白马,飒沓而来。
他身后跟着钱三元,还有一队整齐有序的士兵。
“发生了何事?”
依旧是低沉喑哑的嗓音,听在叶素问的耳里,却莫名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她让少年去找钱三元,不曾想,竟把这杀神给惊动了。
索性,他来了更好。
当他靠近,人群中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原本议论纷纷的人们一时间鸦雀无声,周遭都静了下来,便显得那妇人的嚎叫声尤为刺耳。
许连山的目光越过人群,径直落在了叶素问身上。
叶素问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而后侧头看向闹事的妇人。
许连山会意,下马行至妇人身旁,单手将她拎了起来。
“何人在此闹事?”
低沉的嗓音,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叫人不敢造次。
妇人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嘴唇张了又张,却半句话也吐不出来。
“本将军问话,你却不答,这是藐视本将军?”
他这话一出口,妇人登时就脸色大变,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民妇冤枉,将军饶命啊!”
“冤枉?你光天化日聚众闹事,毁人清誉,你还喊冤?”许连山目光冰冷的俯视着妇人,仿佛地狱里的恶鬼正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妇人被他周身的气势吓得浑身哆嗦,她茫然的转身想求助陪她一道来的几个年轻人,却发现那几人不知何时,已失去了踪影。
“回将军,民妇李氏,乃城郊小河村人士。民妇的男人上午在百草堂喝了碗凉茶,回到家人就没了,求将军还民妇一个公道。”
许是摄于许连山的威严,又或者是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倚仗,李氏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再没了方才的咄咄逼人。
“你说你男人是喝了凉茶才死的,可有证据?”许连山眯着眼睛,审视的盯着李氏。
“证据?”李氏一时语塞,纠结半天,她才磕磕绊绊道:“就是喝了他们的凉茶才死的,我男人都死了,还用什么证据?”
“既无证据,便是口说无凭。尸体何在?”许连山冷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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