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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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危把水扔到扶手盒里,伸手把被单揭了起来。座位上卧着一条狼,盘成一圈,软乎乎的尾巴小心翼翼翘在空中,保持着能被被单遮住的姿势,一看被发现了,就自暴自弃地垂下去,尾巴上的毛被静电吸在真皮座椅上。蒋危拽了拽它的耳朵尖,“你主人呢?”白狼一声不吭把脸搁在前蹄上,烦躁地甩起尾巴拍打着车门。“说话。”蒋危用他在家逗西米露的办法,伸出一根手指靠近白狼头顶,那两只狼耳朵立刻直直地竖起来,等他顺着毛往下摸,耳朵又不受控制地垂下去,摆成飞机耳,犬科动物害羞了就会这样。这样玩了好几回,白狼突然回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蒋危赶紧捏住狼的后脖颈把指救出来。“等会儿再收拾你。”蒋危惦记着庄€€找不到人,在白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下车了。他想着庄€€可能会去上洗手间,又进服务区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准备到车上拿手机打电话。等他一拉开车门,庄€€又好端端地坐在那,蒋危一边发车,一边嘀嘀咕咕地问:“你去哪了?到处找你找不见。”蒋危觉得今晚有些古怪,庄€€离自己远远的,靠在车门上,白被单被他拿起来叠成个帽子的形状,裹在头上,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竟然掉不下去……掉不下去?蒋危忽然想到了什么,闪电般伸手,把被单扯了下来。庄€€头上那两只白绒绒的狼耳朵迎风抖了抖。第40章 “所以说,这是你的精神体?”蒋危一条胳膊搭在副驾驶座上,目光飘在庄€€的耳朵上,夹着烟的手指动了动,半天才控制住在那上面揉一把的冲动。庄€€轻轻“嗯”了一声。“看着跟真的没什么两样啊……”蒋危把天窗打开,让烟味散出去,手放下来的时候突然凑到庄€€跟前,照着淡粉色的耳窝吹了口气,“还能缩回去吗?不会以后都得顶着这玩意儿吧。”耳朵边缘那一圈绒毛肉眼可见地抖簌了一下,庄€€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可以。白遇河用的药会刺激精神力,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蒋危看见他侧过身时,背后风衣里鼓鼓囊囊的一团,轻轻涌动着,立刻心痒痒地问:“那你现在有点别的想法没?”庄€€摇摇头,恹恹的感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什么狗屁科学家,还说打的是催化剂……”蒋危郁闷地咬着烟,发动了车子,“那现在是回去还是?要不再去趟北京塔,我把那姓白的找来给你看看。”庄€€叹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先别管他了,不是说好要去休假吗,蒋危,我想出去玩两天。”蒋危挑起半边眉毛,稍稍惊讶了一下,印象里庄€€很少对玩乐表现出强烈的渴望,上学时他总是把时间排得很满,什么时候学习,什么时候看书,什么时候练散打,目标明确,规划严谨,这几年相处下来蒋危也从没发现他有读书睡觉之外的爱好,最多就是在闲的时候玩两把游戏。既然他的心肝宝贝儿都这样说了,蒋危自然没有不应的,他找人问了周边几个景点,订好房间,庄€€想去热闹的地方,蒋危就把车开到了附近一个万达广场。那对狼耳朵实在太招人眼,一到商场蒋危先带他买个帽子,但尾巴太大了,放在风衣里仍然能看出个模模糊糊的形状,尽管知道周围人看不见,蒋危还是十分不爽,一直死死抓着庄€€的手。那天看的什么电影蒋危完全没注意,电影票是临时买的,没有包场,周围都是趁放假出来玩的情侣,旁边有个女孩拿着纸巾哭得稀里哗啦。情侣座的沙发扶手很高,足够挡住周围的视线,庄€€坐下来的时候,尾巴没处放只好搭在他怀里,柔软又保暖,手感很好。蒋危抱着尾巴玩了一会儿,就有点心猿意马,忍不住凑过去在庄€€耳朵上亲了亲,他确定他亲的是人耳,但庄€€还是微微僵直了身子。蒋危把人拽进怀里,想像旁边那对情侣一样抱着他看,庄€€突然放下饮料,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侧过身,慢慢地凑到他耳边。蒋危以为他要跟自己说话,结果庄€€头一歪,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大抵是精神力消耗过度的原因,庄€€脸色有点白,潮湿的头发遮过了眼睛,荧幕光擦过他的鼻梁落下一片很好看的光影。蒋危低头看着,手掌落在庄€€头上,隔着针织的羊毛帽轻轻抚摸他的发顶。一直到电影结束,蒋危都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庄€€的脸,慢慢喝饮料,深怕动一下惊醒怀里的人。他一向对甜品敬谢不敏,但那杯奶茶是庄€€买的,加了七分糖他还是喝得很开心。到后来他每每想起来,都会为那一晚的依偎惊心动魄。那或许就是庄€€所说的良夜,至死亡,至美好,至世界尽头。让他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回到住的地方,庄€€先去洗了个澡。他洗澡很慢,一般都要小半个小时才出来,蒋危在外面打开了电视,心思却全在浴室上,一听到里面关水声就从床上蹿起来。“有没有精神好点?”他探头探脑去瞟庄€€身后的尾巴,眼里冒绿光的样子比庄€€更像一条狼。庄€€身上穿着浴袍,略长的头发贴在颈侧,领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挂着几滴水珠。他一边擦着头发,目光在蒋危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点点头:“精力很充沛。”“我这就去洗澡!”蒋危忙不迭拿起衣服奔向浴室。等他很快冲了两下出来,一看庄€€还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看着酒店提供的杂志。蒋危爬上床翻了个身,凑到庄€€旁边,闻了闻他尾巴上的沐浴露香味,笑着掀开被子:“等急了吧……关灯,睡觉。”“不着急,我还不困。”庄€€合上杂志,抬起手看了眼表,目光平静得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时间还早,我帮你做一次精神力训练。”蒋危哀嚎一声:“不是吧……你是资本家吗,几点了还不让人睡觉。”老子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庄€€垂着眼睛思索:“黎宗平有个很强的精神体……”“我练!我现在就练!”蒋危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废话也不说了,抹了把脸精神抖擞地看着他。庄€€轻轻挑了下眉,指尖搭上他的手背,慢慢绕过去握住了蒋危。“不要试图用你的精神世界干扰我。”建立精神桥梁之前,庄€€很严肃地警告他。这次蒋危很听话,大概是有了某种危机感,整个过程无比配合,庄€€用精神力的时候那条尾巴一个劲儿乱摇,他都强忍着没去看。过了一会儿庄€€放开他,微微皱起眉。蒋危一下子心凉了,比小时候拿着卷子找家长签字还难受。庄€€安抚似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那种清凉细滑的触感一瞬间让人心安,“再来一次。”蒋危乖乖地把手递过去,庄€€伸手握住,一点点感知他的精神世界。窗帘在他身后轻轻翻卷,灯光从帘脚的缝隙涌出去,冲淡了浓稠的夜色。“……看样子不行。”庄€€睁开眼睛,微微垂着头,目光里没有批评的意思,“可能是我的原因,没有标记很难构建更深层的联系,先睡觉吧,是我太着急了。”蒋危见不得他这副自责的样子,为了哄庄€€开心一下,他能想尽一切办法去尝试。那一瞬间,突然就像武侠小说里打通了奇经八脉一样,他感觉有股莫名的液体逆流过血管,朝脑海里涌去。就在庄€€起身的时候,一双灰色的耳朵猛地立了起来,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弹了一下。庄€€诧异地回头,没来得及防备,蒋危就跳起来从身后抱住他,狠狠地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宝贝儿你太厉害了!”最初那一丝高兴很快被冲了下去,毕竟是个人都不能忍受被一个突然长出狼耳和獠牙的人抱着脖子啃,庄€€一个用力把他推开,报复似的屈指在蒋危的耳朵上弹了一下。“如果你变成哈士奇,就别来见我了。”蒋危找了个镜子,拨拉着头发左看右看,对自己的新造型还挺满意:“你见过这么帅的哈士奇?老子就是变犬科,那也是西伯利亚狼,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还好咱俩是一个物种,没有生殖隔离。”说完他又去看庄€€的表情,还是有些怕庄€€嫌弃他,庄€€的神色很难看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在低头的刹那间,蒋危从他眼里捕捉到了一丝笑意。“现在没事了吧,睡觉吧?”蒋危把罪恶地手伸向他的浴袍。庄€€指了指那条大尾巴,无辜地说:“还没干。”“操!你故意的吧!”蒋危满面愤慨地冲进卫生间找吹风机。第41章 庄€€买了北京去莫斯科的k3次火车票,第二天两个人就踏上了北上的列车。这趟车次是观光线,还沿用上世纪的绿皮火车,高包软卧正好是两人间,从北京经乌兰巴托到雅罗斯拉夫尔,穿越半个西伯利亚雪原,两张车票花掉了庄€€一个月工资。司令部给蒋危批了十天假,不过两人都是公职,出境的话行政审批短时间内很难下来,整条游览路线也只能看一半,走到边境就得折返。庄€€大多数时候还是神色懒懒的,很少说话,他喜欢坐在卧铺对面的座位上看窗户外面,一看就是一整天,蒋危把饭端到他面前他才会移开目光。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蒋危就跳到他的床铺上去,从背后紧紧地把人抱着,火车上这种床很窄,两人必须贴得身体每个部分都严丝合缝才能睡下,但蒋危心里没有任何别的想法,火车穿行在雪地深林,这种静谧的拥抱变得和窗外风光一样美好易逝。直到入睡的前一刻,蒋危迷迷糊糊地想到,原来旅游真他娘的可以陶冶情操。抵达边境那天,蒋危大清早在铁轨的哐当声里醒来,朦胧中看到车窗结了一层霜,外面挂着冰花的树枝随着列车运行轻轻扫过玻璃,抖下来一簇一簇蓬乱的雪。庄€€抱着一杯热可可在窗边发呆,黑毛衣领堆叠在脖子处,脸色和雪一样白,那种纯粹又简洁的颜色对比鲜明到了极致。蒋危睡眼惺忪地问了一句:“天天坐那看看看,看什么呢?”“……萨尔茨堡的盐树枝。”庄€€头也没回。“盐树枝。”蒋危翻了个身,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还是尝试理解了一下,带着很重的鼻音嘟嘟囔囔地说道,“盐做的树枝吗?那不是很快就要化了。”庄€€愣了两秒,似乎头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半晌才低低地说:“是,很快就要化了。”蒋危困劲儿还没过,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转过身继续睡了。庄€€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停了很久,眼睛里有霜化成的水汽,良久之后他低下头去,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十天做梦一样的假期结束,临回司令部报道之前,蒋危带庄€€去了他在北京附近的营区。涉密的部队地址对社会不公开,按照规定这肯定是不允许的,但男人奇怪的胜负欲作祟,蒋危急于向他那群同为变种人的战友展示自己的精神体,顺便也让这帮单身狗感受一下爱情的光辉。两人下了火车就直奔营区,正赶上部队里晨训,一群大老爷们儿喊着口号在冷风中过体能。在新疆执行任务时,其中几个兵跟庄€€混了个脸熟,一看见他就上来打招呼,还要拉他去训练场比赛引体向上。蒋危换个军装的工夫,下来一看庄€€已经吊在单杠上了,他出门时穿的那身毛衫不利于发挥,胳膊一抻衣服就往上滑,大半个肌肉匀停的腰身都露在外面,还有人围着看热闹。旁边几个小兔崽子拉韧带,乔进疼得嗷嗷叫,猛地把后面压他背的人一掀,喊道:“咋不找庄队压去,他那腰一看就软。”蒋危气不打一处来,差点都要尥蹶子发飙骂人,硬生生忍住了,走过去把庄€€从单杠上拽下来,黑着脸说:“在这跟他们闹什么,我带你打靶去。”枪永远是诱惑这人最好的武器,庄€€二话没说跳下单杠跟他走了。蒋危把他那把珍藏的狙击枪找出来,换上子弹,还拉来一箱外面见不到的新枪,步枪机枪各种类型都有,打算给他打着玩玩。“打中了子弹给我作纪念吗?”庄€€抱着nsg-85,手指在枪管来回地摩挲,轻声问。“你玩过狙击枪?”蒋危有点不相信他能打中,不过庄€€很少向他要什么,难得看他这么喜欢一样东西,蒋危想也没想就应了,“行啊,看到500米那个靶子没……允许你用瞄具,只要不脱靶,弹壳你拿回去玩就是。”庄€€于是抱着枪趴下来,认真地找位置,调焦距,他其实在警校没有摸过狙击枪,全靠看蒋危用,然后记下动作照着葫芦画瓢。他在前面忙活,蒋危坐在后面抽着烟看戏,看他瞄准时腰背微微下凹的弧线,突然间蒋危眼睛一眯,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有些玩味地微微露出几分笑意。枪声响起那一瞬间,蒋危叼着烟猛地站起来,跨到庄€€面前。“打个枪还作弊?”他揪住庄€€背后那条尾巴,故意恶声恶气地说,“不知道你用精神力这玩意儿会跑出来吗?”手里毛茸茸的东西明显哆嗦了一下,庄€€僵着身子,脖颈后面都沁出了汗,蒋危还以为自己太凶吓着他了,力道稍微松了松,拽着尾巴把他提起来,往怀里一摁。“别动!你顶着这俩耳朵在老子面前晃多少天了?今天说什么也别想跑!”大尾巴的手感软而温热,一摸上去,还没触到真实的皮肤就已足够让人亢奋,蒋危可耻地发现他现在对着狼尾巴都能硬了,不过他本身也没什么节操,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把庄€€拖进靶场旁边的小树林,脱下外套往草地上一铺,两人一起滚进去。这毕竟是在营区,不远处还有跑步的口号声,庄€€怕被人看见,手指死死地攥着衣领僵持,蒋危单膝在他身后跪下来,膝盖压着尾巴,这个姿势不会让庄€€感觉到痛,但足以限制住他的动作。庄€€刚开始还挣扎了两下,很快他就发现这根本就是徒劳,反而让毛衣卷到了胸口,顶在臀缝里的东西又硬又烫,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扭啊,怎么不扭了……越扭我越兴奋……”蒋危把他的裤子整个拽下来,皮带扣在雪白的大腿内侧擦出一条红印,蒋危攥住他的腿,粗糙的指腹沿着破口一路摸上去,推到那个粉蔷薇色的洞口,往里狠狠一捣。“啊!”庄€€倒抽一口凉气,眼尾迅速地红了,“轻一点……”带枪茧的手指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很快增加到三根,刮擦着干涩的软肉,极富技巧地用指甲剔刮那个位置。庄€€被磨得腿根发软,刚发射过的狙击枪枕在他脑后,在火药味和信息素的双重刺激下,后穴里很快响起咕叽的水声,比生理潮期汹涌百倍的欲望如海浪一样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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