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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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的光辉,是天使唱出的福音。  是被庇佑的象征。  寂静。  极致的寂静。  人们眸光明烈,祈求未来。  立夏感受到了一双双无形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肩上。  起初轻飘飘的,感受不到存在……而后渐渐地,比大山还沉重。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愿意背负€€€€为了你。  法兰西的高层,从少年眼中看到了光与决意。  何等令人心动的,瑰丽的梦。  气氛变了,有人从梦死醉生的沉溺中醒来,愿意追随这个少年的理想而献上一切。  生命,忠义,财富,领土。  这些都没所谓,跟在那个人的身后吧,将讨厌的英国佬赶出法兰西!  眼前这个少年的价值……比预想中更高。  鹰钩鼻的中年人不信神,他相信的是王权,于是自始至终坚定神权应该为王权服务。  他冷静的看着少年,愈发满意。  只因为对方能够达到比预期更加完美的效果。  利用这个少年对法兰西和民族的热忱,以提高军队的士气,解决王权的危机。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稳赚不赔。  “……你来这里的目的?”一身华服的中年人笑了,竟有些慈祥与怜爱。  “我为法兰西而来,愿为未来的法王献上忠与义,直至此身消损殆尽的那一瞬间。”  少年离开为他安置的座椅,向前两步。  抬头,望向高台上端坐的王储查理。  他身前,距离略显遥远的另一端,是法兰西上层的贵族。  而被贵族们拥簇的中心地带,则是未来的法王,查理七世。  少年目光清冽,其内有理想如云。  “为了法兰西,我视死如归。”  他高唱理想,大步向前。  一身清明,怀揣救国之梦,行走至王储座下。  将半个宫殿的气氛热烈起来的诸多贵族,以及清冷了余下地带的平民少年。  少年手持半卷起的旗帜,腰间带剑,状如十字。  他向着未来的王,诵出虔诚的信念€€€€“天佑法兰西。”  崇高而又单薄的身影。  愿意为了某种东西而奉献一切的眼神……何等美丽。  “真是美丽之物啊,那是男孩吗?”有人感叹道。  吉尔元帅通过英灵美锐的五感,听到了远处人的私语。  “不,我想他是女孩……如果能是女孩就好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在遗憾。  “他的声音听上去可不像女士们那般甜美。即使如此,萨伏伊卿也依旧认为那孩子是女性吗?”故意曲解对方的语意进行调侃。  “怎么会……这个世界再不会有比他更美好的少年。”  “法兰西出现了贞德,何其有幸。”  “他如神眷,降临人间。”  萨伏伊,安茹公爵家族的姓氏。  看样子……人类最后的御主吸引到了不少目光啊。  但是€€€€  明明已经是紧要关头,却还在谈论与战事无关之物。  明知前路会是死亡,依旧对前来拯救法兰西的圣徒议论纷纷,言辞轻佻。  还引以为从容。  本来就没有鸽子大的脑子,里面竟装了些风月之事,甚至引以为自豪。  还有得救吗?这个国家的高层。  简直就像是挂在希农城堡墙壁上的油画一样,最后的,腐朽里的色彩辉煌。  而且……那个人,那个懦弱而无作为的查理七世,会害死他。  无论是贞德,还是藤丸立夏。  吉尔元帅低垂下头颅去,他很安静,以至于混在喧嚷的臣子中,没有任何存在感。  身形消瘦,眼窝深陷,肢体细长的青年。并非不英俊,只是吉尔€€德€€雷不符合法兰西这个时代的主流审美。  因为这一点,吉尔元帅在这类社交场合总显得不那么受欢迎……当然,这或许与他抬眼看人的时候,总是略带阴郁也有关系。  所以当吉尔元帅与人交谈时,总会下意识得让眉眼柔和一些,这让他大量减少了与醉酒的贵族之间的冲突。  但是,现在元帅看向王储查理的目光不能存在半分收敛。  阴沉而又晦暗。  那是失去重要之物的目光。  查理似是对此一无所知。  他忽略了身旁的所有声音,只面向眼前的少年,允诺权利。  “马匹,粮草,军队,权威,珠宝,名誉,爵位。”他念出了一长串令人心动不已的词汇。  这一天,查理头戴象征王权的冠冕。  珠宝圈护中,丝绒的锦缎红如蔷薇。  “你是王权的代言,你是战役的总指挥。”  “不胜荣幸,不负信任。”少年深深俯首,虔诚允诺:“必为您带来胜利的荣光。”  “vive france!”  他念着未来,画出最美的梦。  心怀高义,大军开拔。  “——打到奥尔良去,打到兰斯去!打到巴黎去!将一切夺回!!”少年人的目光啊,像是会发光一样的熠熠生辉,“让王储在兰斯大教堂加冕为王——您是至高无上的,天佑之主!”  王储笑了,他看向少年的目光里,终于还是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查理在希农城下,深深的看着他:“去吧,我将永远祝福你。”  “在红蔷薇的冠冕下,我将行使您所给予的权利。”少年单膝落地,从容而去。  他将率领军队,驰往奥尔良。第64章 不应遗忘  1429年4月27日  对不起。  —  ‘打到奥尔良去!打到兰斯去!打到巴黎去!’  喊出来或许很容易,但是真的执行起来,却比想象中的难度要更大。  “您……是这样走过来的吗?”少年与旗帜上飘扬的鸢尾对话,而那个人却无法应答。  “贞德?”头前打马的元帅勒紧缰绳,驱使至少年身边。  “没关系。”少年这样笑着回答。  那个笑容看起来略微遥远,有一种隔世的高洁感,为他染上了一两分神性。  这样的神情落在与之同行的军队眼中,为他们增添了激励。  圣徒为法兰西而来,一腔热血,满目崇高。  他不知疲惫,不知怠倦,日夜兼程。  ‘神不会让他怜爱的少年感到疲倦,被神眷之人当充满活力。’  这一流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军队中广为流传。  “……贞德。”吉尔元帅如此称呼他道:“你不想笑的话……也没有关系。”  营地的篝火已经燃起,火光未及的浓夜里,偶有野兽嘶哑的吼叫,恫吓着人类的敏感警戒。  篝火上架起的支架上挂着锅子,咕嘟咕嘟的煮着水。  有负责司管伙食的士兵负责分发面包,以及今日猎到的鹿。  再过一会儿,他们还要去为战马添上马草。  这样的情景,为行军的路途增添了为数不多的,生活的气息。  而单独享有一座帐篷的少年,坐在卷起的布帘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少年白日里高举旗帜,斜斜嵌立在他的右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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