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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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贞德’之名,从后世而来的救世少年,遵循着历史的星轨,迎接这向‘贞德’而来的一箭。  板甲的缝隙,嵌入皮肉的金属箭头,马背上的摔落。  洁白无瑕的骏马在他坠马的那一瞬间,扬起前蹄,发出悲切的嘶鸣。  神骏无双的白马,无措地绕着少年转圈,马蹄哒哒。  它垂着头,舔舐少年蹭过血渍,粘了尘土的脸颊。  起来啊,站起来啊。  白马温润的黑眸,在马类特有的长睫毛下,显得非常温柔。  半曲起四肢,将背部放得更加低矮,温顺祈求。  跨坐上自遥远法兰西而来的名马,举起蓝鸢尾的旗帜。  求求你……征伐也好,厮杀也罢。  让我们再次一起,扬名天下。  头顶的日光过于炽烈,恍惚间,立夏好像看到了赤红的阳炎自天空坠落。  是幻想?还是真实?  立夏因剧烈痛楚而迷离的目光,看到了马尾的摇甩。  一晃一落下,如盛夏的蝉音,唱了那些遥隔一世的游离。  ——不是错觉哟。  有一位声名显赫的英雄,在为你复仇。  纵使这一次,他并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也依旧为了你而行动。  虽说踏上战场,不问生死。  也依旧有人会因你的受伤而难过,奥尔良的人民,法兰西的军队。  一直以来,跟随着你的英灵。  他们……都很难过。  飞出的赤红之光,并非太阳燃烧的鬃毛,而是一柄曾在一整个神话传奇里留下盛名的长枪。  “……库€€丘林。”少年呢喃着呼唤。  不是狂王,也不是alter大哥。只是,库丘林。  有人,在为他而战。  为他愤怒,替他不甘,为此投掷出呈现因果的一击。  少年没有受伤的那半边,像是被影子吞噬一样,没过腕部,深入影中。  影子下的空间异常奇特,不是大地,而是一种有些空荡的触感。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  以足下为起始的影子……早就成为了独自的空间。  有一位跨越恩仇而来的英灵,是他影子内永远的住民。  不可以倒下,也不可以驻足不前。  有人,在等你。  自始至终,他们都在看着你。  立夏看到了,深红的荆棘于肉体中绽放的模样。  必中,因果,无法逃离的命运。  三十根棘刺在其体内炸裂,破碎的肉体,彪飞的鲜血。  ——突刺死翔之枪。  猩红的长枪,沿着刃端流淌的血渐渐落下。  作为战士冷酷无情的那一面被无限放大的库丘林alter,将他的武器从堡垒之下,向上投掷而去。  被洞穿的壁垒,没有起到任何阻拦作用的盾面……传说之刃下,脆弱如纸的盔甲。  射手的身体,被长枪贯穿。  擅长弓技的射手,死在武具的投掷里。  黑里透红的长枪,在一声声代表了撤退的哨音里,回旋归去了其主人的手中。  沉闷的轻响后,深深嵌入土地。  沿着枪身纹路蜿蜒而下的血液,曾聆听过心脏的跳动,还带着温热。  汇融着尘埃,鲜血落成的花。  无关战场,无关国命,也无关来自御主的指令。  这只是一场单纯的复仇,仅此而已。  黑红色的库丘林拖着他的长枪,跟在了因胜利而沸腾的法兰西军队末尾。  与兴奋中的人群不同,他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只有身上的血腥气昭示着存在感。  沸腾与寂静,隔着天堑。  不靠近,也不融入。  高竖的鸢尾旗帜,记录着法兰西对自由与胜利的想往,与一位少年强撑着痛楚与疲惫的欢笑。  这位英灵,只是将胜利视为理所当然,必须要拿来的东西。  因为是战士,为战斗而存在,所以胜利就是应该达成的,而不是‘想要’或者‘不想’就能够描述与否认。  猛犬就要履行猛犬的职责,为手牵猛犬锁链之人厮杀,守卫他的一切……财富与生命,前路与过去。  回应呼唤。  握在指掌中的长枪,鲜血顺着笔直的枪杆淅沥沥流下。  正如现在一样。  只是,指向了不一样的人。  指掌捻动间,隐隐有呼啸而出的意思。  这家伙是认真的……这一瞬间,他对伯爵产生了杀意。  “冷静一点啦。”年幼的王摆了摆手,阻止道:“再怎么说,我们之间好歹顶着‘同伴’的头衔吧?继续这样的话,大哥哥说不定会不开心。”  然而,与他劝慰的口吻完全相反。  可爱的男孩子让锁链锐利的尾端更加贴近了对方的后心。  浮空微晃,似是不经意一样,在库丘林alter的披风上蹭过。  狂王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不这样做,他也并不会开心。”  “……你是否误解了什么?”伯爵扯了下自己的帽檐,视抵在胸膛前的枪刃于无物。  那双暗金的眼眸,在睫毛的轻阖下,于浓丽的夜中明灭。  威逼,反击。  明灭不定的眸光,某位少年人的眼睛。  伯爵开始回想过去了。  他啊,是随着某个人类少年……次次轮转的英灵。  自相遇之后,就一直插手了立夏的全部未来与过去。  “……自称‘看门犬’不能让你贴近未被反转的库丘林。”香烟在男人的指间捻灭,“虽说只要没有侮辱性含义,你们也不讨厌被称为‘狗’,但是无论怎么算……其余的库丘林基本不会像你这么死心眼。”  作为战士冷酷的一面的确被无限放大了,与此一同的……人性上的多样化情绪被扼制了。  无法让他解脱的你,算什么英雄?  这样的你们,也算得上是英灵吗?  回想着这些曾多次听到过的质问,伯爵半讥讽性质的勾起唇角,发出一声浅浅的轻嗤。  是针对自己,也是针对眼前这位黑红色的库丘林。  “而我——更不是英雄。”复仇者如此说着抬起了手掌,漆黑的革制手套外燃烧着同色的火焰,抵住了枪刃。  “avenr就是avenr,即使被记录在了英灵座上,也无法成为英雄。”  高傲否定,不与为伍。  那火焰随着燃烈勃发出幽幽的蓝,随着指掌的移动,将危险的枪刃从心口处挪开。  狂王并没有阻止对方的这一举动,近乎顺水推舟般顺从的,放下了手里的兵刃。  “我要知道原因。”颜色扭曲的库丘林,满布椎刺的兽之尾。  阴戾而执着的目光。  别误会。  他的意思可并非是关于伯爵所说的‘无法成为英雄’,因为就这一点而言……反转扭曲的他,也正是如此。  如果,那沉迷于梦里的御主还清醒着的话,一定会进行反驳吧。  没由来的,直觉给了库丘林alter这样的认知,而他打算相信这样的直觉……或者说,残留在灵基中的,记忆的碎片。  总而言之。  狂王想要知道的,是关于藤丸立夏,因为什么而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这个人类本不应该像这样,在坏掉的边缘踱步,随时有坠落悬崖的可能。  他当然不会伤害这个世界。  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也正因如此,才愈发让人觉得不可置信,与难以接受。  所以,想要去问原因,想要知道经过,想要了解那些曾经相识的过去。  只为胜利与屠戮而生的狂兽之王,终于,还是被渲染上了黑与红之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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