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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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少数贵族统领的知晓中,平民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们心心念念的少年英雄,还在卧榻上浑浑沉睡。  他卸下一身沉重的白银板甲,只留一身轻薄的布衣短打。  浆洗的群青色下,隐隐能看到有绷带布缠绕的痕迹。  与盔甲一同卸下的,还有少年作为‘贞德’时的那一份视死如归的,致命的崇高感。  正如他对自身的定义那样——  举起旗帜,他为贞德,是法兰西的救国圣人。  放下声名,他是藤丸立夏,是迦勒底的最后御主。  现在,少年蜷缩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紧皱眉心。  他深深的陷入沉眠,却又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仿佛在梦里见到那一个个光怪陆离的碎片,像恶与泪的诅咒那样,让他无法挣脱。  梦外少年的眉心几番皱起又放松,直至额心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过脸颊,没入发里,没入枕下的布料。  一片濡湿的痕迹。  “……咕。”他呓语着梦言,“好疼,额……肩膀……”  “疼疼疼——”  肉体上的疼痛,是少年无法安心休息的罪魁祸首。  这不怪他。  毕竟,他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会痛,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此时,房屋无法被烛火照亮的阴影处,有人无声向他走来。  来者是立夏的英灵。  高大的男性从者带着兜帽,帽檐下垂落几缕细碎的蓝发,随步伐轻晃。  他腰腹间绘有大片鲜红的纹路,椎刺嶙峋的尾巴,在身后左右摇动。  看起来很重的从者,在走路时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看了眼立夏手腕上闪烁的通讯装置,移开目光。  下一刻——  将手掌,扼上了少年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神明,却不得不高尚。  太宰已经看穿了一些东西,并且开始为咕哒的以后做打算了。  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差不多就是查理七世加冕了。第69章 你的痛苦  1429年5月17日  对不起。  —  明知会迎来终结,却不停重复着分别与邂逅。  ……辉煌灿烂,犹如星辰瞬间般刹那的旅途。  澄粉的头发,很温暖的人。  那个人的笑容很柔软,但是却轻声道出了再见。  于光辉中消失的人,在时间的尽头对他说——‘这是,名为爱与希望的故事。’  但是……  “不是喔。”  梦里,漆黑的乌鸦。  它双翼俱起,悬停于少年的眼前。  乌鸦翻飞的双翼之后,是随风暴而的燃烧的鸦羽。  骤雨降落,泥水溅花。  洁白的鸟喙一开一合,对那双注视着乌鸦的蓝眼睛说道:“这可以是持续夺取的故事,持续失去的故事,持续遗忘的故事。”  鸟类漆黑无光的眼眸,倒影着漫天飞舞的羽毛,煌煌燃烧。  “唯独,不是爱与希望的故事。”  黑色的乌鸦,否定了少年的一切。  大雨与火交织,黑色的鸦羽在其中沉落,又被狂风吹拂。  立夏感受到雨滴打湿头发,顺着鬓角滑下。  眼前,雨幕模糊。  “你在痛苦。”乌鸦这么对他说。  于此同时。  梦境反转的现实里,也有人对少年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很痛苦。”  天之锁的链条,与漆黑的复仇之火同时缠绕上库丘林alter落下的手掌。  吉尔君伸出手,反向拨动了立夏腕间的通讯装置,用魔力扰乱了通讯装置,以此屏蔽了此间的一切信息。  “劝你最好不要再向前一步了哟?”小孩子模样的王,扬起唇角,“狂王的库丘林。”  十指微拢,锁链紧缚。  绕过库丘林alter胸腹间大片鲜红的纹路,天之锁的尾端,盯准了他的后心。  “全知全能的王也有无法预料的事……譬如,你这么做的原因。”小孩子努力端起了大人的架势,却无法令人发笑。  气势威严,神色肃穆的少年王。  “他没有背叛你。”伯爵说道。  很微妙的距离。  踮起脚尖,抬高视野的话,就会以为这位阶职为barserker的英灵,用其包裹了铠甲与椎刺的大掌扼住了御主的脖颈。  当然……就算放低视线,这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只不过,被阻止了而已。  那层薄如蝉翼的漆黑之火与夜色相融,阻绝了向着人类脆弱部位扼来的手掌。  贴向立夏的那一面,带着不会令人感到难受的温热。  而燃烧在狂王库丘林的手掌上,则如附骨之疽,难以熄灭。  粘稠的,关于那些憎恨与恶的情绪。  “还以为你难得改性了,看来还是跟过去没什么区别。”  黑沉的夜,大片的影。  漆黑之火在其中动荡扭曲,缠绕成人的形态。被燃烧的,究竟是夜色,还是少年的影子?  伯爵在火焰中睁开了双眼。  一片浓郁的黑里,只有他的眼眸是金色。其内,有十字准星的纹路在刻画。  “疯狗。”  随嗤笑而来的,是封锁一般的注视。  alter形态的库丘林与颜色正常的他不太一样,不会被轻易挑衅,或者说……懒得反驳。  他对战斗之外的指令没什么兴趣,对胜利以外的东西也毫不在意。  冷酷,凶暴,兽类的直觉。  跟正常的库丘林那大哥一样的爽朗完全相反,就像完全为了战斗而生的机器。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会毫无预兆的想要杀死御主,反倒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当然,在此之前的乖顺与低存在感也并不怎么正常就是了。  还记得阿德里安吗?栋雷米唯一幸存的孩子。  顺应小孩子的恳求,去捕鱼,去猎鹿,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去讲述那些凯尔特的英雄传说。  很ncer或者caster阶职的他才会做的事,但是,狂王切实是那么去做了。  出乎意料,一如他现在的行为。  他兴致缺缺的瞥了一眼伯爵,便移开了目光。  手掌上的火焰无法熄灭,于是就用枪刃削去了大块皮肉。  鲜血流淌。  “背叛?跟那些东西没有关系。”  “唯一的作案动机被否定了啊。”吉尔君耸了耸肩。  这位深色的库丘林曾对立夏说过——‘只要不背叛,我的枪就不会刺向你。’  或许不再是曾有过羁绊的他,但是一个人的性格跟本质,不会毫无缘由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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