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世情（2 / 2）

这一印证果不其然，长风心头愤声冷哼，九凤凶恶亦会惑人，此次定要将其拆穿。

“你们见过九头凤吗，为何如此笃定是他庇护了你们呢？”夕月本欲先探究竟，怕错良机再次探问。

“姐姐问的可真多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村里人实在，代代口口相传，是不会错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呦。”言毕倾身压低声音，“今晚祭祀的物品就是我啊，晚上我会去庙里最神圣的地方……”言至一半息了声音，转首挠了挠后脑门。

“你咋不说了！”长风侧耳久未闻音，于是敲了飞鸿一下。

“我也不知道啊，村里的长者还没告诉我呢！”飞鸿揉了揉后脑门，略有愠怒尴尬回言。

“我知道的，祭典之上，你要去取下一个玉箫，而后便被送至山顶，给九头凤做下酒菜了！”长风语罢径自嘻笑，不知其言恼了飞鸿。

“你不要瞎说啊，我告诉你，九头凤是我们村的守护神，你到了村里瞎说，村里人会驱赶你的，之前就有人被赶跑了！”飞鸿愤怒蹙眉不耐，深吐气息忍而未发。

夕月频拽长风觉察，一言为先竟为之主，今为一时传言妄念，为人之难亦不服己，魔孽妖邪当要有据。

夕月制止长风唐突，敏察睿思心中亦判，九凤至臻无需如此，或是狐假虎威之事，临于当时或可立判。

半刻三人行至村口，夕阳即沉村人尽归，祭拜大典热闹纷杂，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兴奋之情犹胜大年。村口小儿聚集玩耍，往返追逐笑颜相撞，既入村中飞鸿狂奔，母亲远处摇手招纳。

“娘……!”飞鸿在前大毛随后，细观其神又急又喜，若非背猪恐亦飞奔，长风夕月视见忍俊。

稍待众人入了家院，夕月一声甜甜问候，只把飞鸿母亲开怀，径上前来双手相牵，上下打量左右度衡，眉心舒展皱纹欢笑，眼光柔慈如视儿媳。

长风捉急满面不甘，飞鸿知意拽过母亲，倾身附耳细语悄声，飞鸿母亲笑以明意，进了房内寻来凳子，邀请长风夕月坐下，茶水糕点嘘寒问暖，稍待再次拉住夕月，执手而坐笑语相聊，夕月久寂未历亲情，今日感受母爱慈祥，欢欣雀跃竟如幼女，长风亦羡念起师父……

话说那日风和日丽，宗门之内校场之上，长风习剑犹如往常，此日恰是长风生辰，待到休息长风碎念：“师父，徒儿好想你啊，今天徒儿生辰，为何还不回来！”

长风扔剑满怀期待，心念师父四处寻访，寻而不得独去剑阁，层层玉阶寒晶铺就，少年无忧蹦跳而去。剑阁乃是宗门禁地，形如钟楼四方而立，琉璃青瓦坠饰冰灯，正门洞开气势古朴，匾文“剑阁”居正高悬，笔道苍劲摄人魂魄，实为禁制藏有剑气。

长风入阁四下亵玩，剑阁内部摆设简单，茶桌茶具红木案几，屏风雕龙白玉珠床。

长风寻至机关扭动，屏风翻转玉床坠下，古井幽深别有洞天。

长风走近纵身一跃，身影速坠风声呼啸，半刻光景落至底层，抬头仰望如在乾坤，明珠当空灿若星河，晶晶点点柔光弥漫。

长风登上白玉阶梯，屏息纳神凭怀远眺，书台座座书架排排，竹简玉书龟甲绵帛，古史文案奇闻异志，功法剑术修习心得，斑斓瑰丽文明以健。

长风苦修唯爱剑阁，修习阅览如遇同门，精专神一逝者如斯，半日光景饥肠扭聚，放下玉书重回机关，踏出剑阁肉香浓浓，鼻尖频嗅心花怒放，不假思索狂奔而去，片刻果见师父烧烤，难抑兴奋奔入其怀，搂脖盘身不愿撒手。

长风师父名号君德，本名长风并不知晓，如同江枫亦是名号。说起江枫名号由来，应与那日情景有关。且看君德外貌情形，一身装扮状若百姓，黑发披散颊有皱纹，眉毛浓密嘴有短须，若非腰间那柄宝剑，当真如那山野村夫。

君德此时环抱长风，怜爱疼惜柔声宽慰：“徒儿，为师离开了一年，且让为师看看，你剑术仙法可有长进。”

长风闻音久不撒手，双手相合搂抱用力，脖颈强抬脸颊贴须，双腿攀登撒娇缠磨：“师父给徒儿带的礼物呢，徒儿要礼物！”

长风纠缠君德不拗，掏出风车笑颜相哄。

长风嬉耍半晌方回，肉排脆嫩篝火渐熄，一日欢聚竟是久别，师父临行千叮万嘱，弱冠之时方出宗门。

长风苦修数载等待，如今入世历练思悟，心头疾思欲寻师父。

长风感怀忍泪吞声，心头惦记九凤异事，得寻理由悄悄离去，为探真相敲定计划，村落方圆先行环视，如得线索整理再寻，思此纵身轻踏树梢，一袭白衣飞绕村落，情状飘逸宛若白龙，几刻光景未获异常，落地休憩重整思路，九凤巢穴当在山顶，上官村落坐落山脚，莫非是那山腰之处？放眼望去果不其然，山腰一处地势平缓，欣喜之余快速掠去，不稍多时雾霭渐开，一座庙宇现身眼前。

长风纵身飘落庙门，抬步周围环视庙宇，庙宇精致不甚气派，青砖围墙朱红木门，唯那门上雕琢凤凰，仪态自若栩栩如生。

长风思察纵入大院，石砖铺就素面如镜，前厅后院格局简单，未见野草当有呵护。前厅一侧石碑高立，凑近观看碑文细密，九凤神迹村民趣事，村民有约猛兽有规，人兽和睦两不相伤。

长风细校嘴有余笑，步进前厅只一雕像，九凤展翅乘风欲翔，王者尊荣气势恢弘。步入内院花草生芬，余下四周围墙树木，环视许久未觉奇异。

长风摇首疑惑重重，寻至僻静打坐沉思，山风袭来松柏作响，天色渐晚长风出定，心事烦扰欲往山顶，突念夕月跃身而起，转身蹬地欲离庙宇，眼神一撇立停脚步，花圃围墙见诗一首“雉尾花开诱百灵，春眠一去不留声。余生散尽轮回入，九凤山中永世情。”

长风思念夕月心切，虽见诗文未往心中，纵身飞跃踏林折返，未有多时得至村口，快步悄近飞鸿家院，然见夕月独身院外，情且落寞身影凄凉。

长风内疚走近其身，倾身探脑迎面夕月，夕月欣喜假装不视，扭头一侧委屈怨言：“你既走了，还回来作甚！”

“好姑娘，是我的不对，刚才去了山腰，怕那里危险，又怕你担心，所以就没告诉你，别生气啦！”长风贴近夕月玉面，观其眉梢未见怒意，蹲身其前执手嬉笑。

“今后不准默不作声的离开，那样更让人担心！”夕月观见长风嘻笑，低首蹙眉认真言语。

“是…是…，长风遵命！”言毕竟学大毛作揖，夕月逗乐长风揽怀。

天色已晚山风送凉，村民热闹大典庄重，飞鸿新衣拜见长者，神缸沐浴花蕾除臭。村民尽去长者跪下，祈祷叩拜声情庄重，飞鸿吃惊跃出缸来，两相跪拜情状奇异。长者自顾三叩九拜，回神扶起飞鸿说道：“孩子，你莫要惊讶，尚有一秘辛之事，待我和你慢慢说来……”

话说在这九凤山上，得有火凤青睐栖息，亿万年来渐修渐悟，日辉月光天精地华，修为至臻炼成九凤。这九头凤生性仁慈，居于此地善庇万类，一日一户人家游此，误入深山伤在熊口，恰遇九凤有幸得救，留于此山渐成村落。九凤为庇村落安宁，旨谕凶兽莫下山腰，恶兽自去不得栖息，每逢荒年食物相赠，流匪官兵但凡有侵，九凤威怒皆不轻饶，时光日久人兽祥和，得栖此地村民感激，修庙山腰烧拜九凤。

千百年前突有异变，每隔百年皆有旨谕，各家男儿年满十八，需去九凤庙中祭拜，玉箫为引神曲为证，得持此物祥兽来仪，接引山顶侍奉九凤，而今受旨正是飞鸿。长者叮嘱莫辱神明，飞鸿闻此思及长风，两相佐证内心波澜，抓耳挠腮满面愁容，村民聚集说笑热闹，唢呐锣鼓欢声振奋，飞鸿垂首目露惊慌……

而与此时渝州城内，魔盟密室阴幽之地，朱一阁搂着刘石袅，抛空投喂交杯碰盏，口干舌燥兴奋异常。室内拥挤气氛欢腾，舞女拽腰乐师甩头，密室顶部彩雾弥漫，满厅魔徒争相吼叫，此情此景背离世界。安静稍隔诡异又起，那刘石袅上蹿下跳，双齿狠啮目露凶光，与朱一阁双肩相靠，脑袋乱甩屁股狂扭，前后相击一勾一勾，公鸡受阉当见此情，正于此时一人缓落，群情亢奋昂首高呼：“恭迎魔主，恭迎魔主！”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猖狂催人眩晕，灯火随动起伏欲灭，气氛炸裂竟至高潮，此处密室地处渝州，是为魔盟渝州分殿。

“欲要成魔，必先疯魔，欲要成魔……”众人着魔室内山呼，刘石袅抱着朱一阁，二人欢愉如诞新子，室内安静二人获赏，稍待身随魔主入内，俯身一侧恭听魔训。

“尊上仙使这次赐下神仙水，是因渝州附近将现登仙台，即将有人渡劫成仙，你二人立了大功，听说你们曾在西塘镇遇到一人……”魔盟声势煞是邪恶，洗脑吼叫欲妄疯狂，坠入此道荼毒生灵，朱一阁刘石袅失足，若不自救必丧其命。

话说江枫亦至渝州，日日御剑探在上空，用那千里眼顺风耳，密监渝州未见异常，深思不解渐有离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江枫不知踪迹暴露，魔盟布局暗潮涌动……